郑克殷直接拿野烛社的舞屋作为临时行宫。
在谷地药蛞语中,舞屋称为ㄏy?1(ha'ngi),这种公共仪式建筑是最能体现药蛞族系与澳龙-苗国人文化差异的地方。
澳龙人和苗国人每1社都会有1座汗屋,湾区各处的生番比如菩毛人、鸣实人都是如此,男子们每夜在汗屋之中跳舞、唱歌、讲故事、玩游戏,这是培养集体感和增进感情的最佳场所。
毕竟很多时候生番猎手是需要组队出猎的,尤其是要猎杀灰熊、山狮之类的危险野兽的时候,这就非常讲究相互配合与默契。
甚至时不时地,本社与外社发生战争,那就更加需要有集体荣誉感。
但是大概是地理环境和人口数量的差异,药蛞族系的政治社会组织有点不太1样,1位酋长所掌管的1“社”其实和澳龙-苗国人的1社是不1样的。
药蛞人的社相对来说要更大1些,有好几个分支,药蛞语称为ㄋㄝㄋy(nena),这些分支互相之间相距不远,平时各自生活,而后时不时地聚在1起,相聚的地方称为ㄌyㄍ1ㄕㄍㄛ(laki?ko),这才是1社的主要村营。
舞屋则只设在主营地之中,各个小分支(ㄋㄝㄋy,nena)是没有的。
这就意味着药蛞人的1社酋长拥有比澳龙人1社酋长更大的权力:有更多的人口和更大的领地。
如此看来,药蛞族系还比郑克殷的预期更强大1点……
他很庆幸靠近句芒山的几社都愿意和平迁聚,最终需要他们动武的对手只有斗居、野烛2社,否则这些平均比澳龙番社强大的药蛞番社联合起来,可就不是东征4哨能够轻易击败的了。
而且从这个角度来看,用切香肠策略逐块、逐块地收服药蛞诸族的确是必要的,青丘国无法短时间内迅速地把平均强度高于湾区的内6药蛞番社大量征服。
既是对珠阆人的收化已经全部完成,野烛堡也随着又1批国奴的到来而可以开始建设,郑克殷便也要尽早展开在“收”之后行“化”之事了。
黄肇隆、沈种、谭多智、曹家佑、萧杜育等人被召来舞屋,郑克殷告诉他们,武人们的工课做完之后,我们文官的繁重工课才刚刚开始。
首先要做的,乃是认识到药蛞番人与湾区番人在政治、社会上的不同,郑克殷认为药蛞人的组织恐怕不能以简单的部社描绘,就像珠阆人之中就有ㄋㄝㄋy(nena)和ㄌyㄍ1ㄕㄍㄛ(laki?ko)这些目前青丘国还没认识过的概念那样!
“目前看来,会聚到1个有ㄏy?1(ha'ngi)的主营地中的珠阆人,这些人可以称为1个ㄌyㄍ1ㄕㄍㄛ(laki?ko),有点像我们所说的‘社’,但比社要更大1些。
“而ㄋㄝㄋy(nena)平日的生活是在主营地之外的,并且1个ㄋㄝㄋy才是1个世系家族,每个ㄋㄝㄋy都有其内部血缘关系。
“这就给我们带来了困难,我在思考是要直接音译这些概念,抑或是在汉语之中找到适合描述的字词。”
黄肇隆和谭多智表示他们倾向于音译,毕竟这些概念既是与传统的部社不同,那就很难直接对应。
不过颇有才识的沈种说道,“那我们将珠阆人的番社称为‘氏’,安怎?”
郑克殷差点扑哧1声,毕竟在汉语当中,番人的“社”和“氏族”确实常常都是同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