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唉！”见他不依不饶，周林连忙作揖，“兄弟错了！您就别计较了！”

程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呀，真是一时明白一时湖涂。瞅你结交的那帮人。除了邓初一，没有一个好鸟。”

什么意思？

周林的心里一动，变得若有所思。

“这回傻了吧？”

程渊轻佻地一笑，压低声音道：“知道韩老六和张武为什么升不了官吗？”

“还请兄长指教。”

见周林的态度诚恳，程渊语重心长地说道：“老韩头是因为胆小，张武则是因为‘身在曹营心在汉’。你跟他们来往，不怕在关键时刻后背挨刀啊？”

屋里异常寂静，周林紧皱双眉一言不发。他勐然意识到，自己跟张武的初次见面有些过于巧合。如果不是，张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府学的门口？

接下来的酒喝得愈发无趣。由于周林满腹心事，剩下的酒基本都是程渊一个人在喝。

安顿好醉酒的程渊，周林走出房间感受着寒风的凛冽。

等头脑略微清醒，他心事重重地走向自己的营房。

快到门口时，正在等候他的邓初一跺着双脚跑了过来。

“哥，俺怀疑张武要走！”

惊人的话语引得周林一愣。

邓初一拉着他远离营房道：“你去找贾掌柜那天，张武也曾请假出营。回来后，他总跟俺讲以前跟随燕王出征的事情。俺怀疑他想离开通州卫。”

“他挑明了？”

周林显得有些紧张。

“那倒没有。但俺觉得他有那个意思。”

邓初一用力摇了下头。

沉吟一下，周林挑眉问道：“除此之外，他还做过些什么？”

邓初一挠着脑袋回忆道：“俺还见他跟一位文士在营门外唧唧歪歪。”

“什么样的文士？”

“挺瘦。大概二十七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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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他？

周林瞬间联想到一个人。

随即，他仔细叮嘱道：“具体的事，哥已经知道了。一会儿若有人问起你为何外出，你就说去程总旗那儿接我了。”

“俺听你的！”

虽然不明白周林的想法，邓初一依然点头同意。

“扶着我点。”

低声命令一句，周林当即装出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

刚进营房，韩老六和张武同时迎了上来。

因为担心周林与程渊发生不快，韩老六也一直没回自己的营帐。

“韩叔……张兄，我……没……事！呕……”

周林的舌头有点拌蒜，似乎随时都要呕吐。

“木头，没出什么事吧？”

韩老六连忙将他扶到炕上，关切地询问起来。

“摆平！呵呵……小样，喝不死他！”

周林开始大吹法螺，明显已经喝高。

“没事就好！”

韩老六取过一条热毛巾，细心地给他擦脸。

“张兄……来！”

周林像个顽童一样不断躲闪，顺带朝着张武挤眉弄眼。

等张武靠近，他口齿不清地说道：“张兄……锦衣……还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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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是浏阳人，周林祝他衣锦还乡没有任何问题。可当周林故意颠倒“衣锦”二字后，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