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身体内残余的生命力没多少了，根本就不够献祭用的。

“真是贪婪。”

梅蒂斯的声音带上了不耐烦和鄙夷的音色，而李珂的脑海当中，也出现了一份契约。

上面写着，只要李珂和梅蒂斯签订契约，梅蒂斯就会给他能够更效率的从别人身上榨取邪能的法术，甚至还能够教导李珂如何更效率抽取别人的生命力补充自己的生命力，以及改造身体，让身体更加强大的方法和法术，而不是单纯的转化邪能。

但代价就是，这个灵魂完全交给梅蒂斯，献祭用的邪能也由梅蒂斯支付。

很诱人，但李珂完全没有签订的想法。

因为和恶魔签订契约实质的契约，本身就很容易被坑死。

“你知道的，梅蒂斯，我们之间的交易最好更坦诚一些。实话实说，我的确需要你的力量，因为能够省很多事情……但也不是必须要你的力量。”

他完全可以转投圣光教会。

有了贵族的身份之后，这就不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甚至以治疗珍妮弗这个未婚妻的借口加入教会，说不定还能够增加身价呢。

“你确定吗？邪能的强大可不是圣光能够相提并论的，你应该亲身体验过了。”

李珂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作为甲方，他有这个底气。

因为就算真的失去了，他也不过是失去了让珍妮弗恢复的机会而已，对他来说，其实无所谓。

他对珍妮弗是没什么感情的，珍妮弗也是如此，甚至珍妮弗都未必会把希望放到他的身上。

没有人是傻子。

李珂十分确定这一点。

“那么为什么你们没有在这个世界大开杀戒呢？你应该很想这样做罢？梅蒂斯，你应该明白，我见识过你的力量，所以相比于其他人，我更愿意召唤你来解决一些我无法解决的问题，也很想快速的掌握邪能的力量……但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坦诚的交易，那么就没必要继续交易下去。”

说话的时候，李珂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他竟然在一个无辜的，快要死的人身边思考要怎么把对方卖出去的利益最大化！

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不这样做他就没有足够的利益，没有足够的利益，就不能够得到强大的力量。

没有强大的力量，他就必须做更多这种他不想要做的事情，改变更多自己不想要改变的地方。

梅蒂斯有些奇怪，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一个吓破胆的家伙竟然敢这样对她说话，明明之前的时候，这个家伙都快被自己吓得尿裤子了。

但是……

无所谓，凡人而已，被他召唤的时候，一起算账就是。

而且，相比于一个可以折磨很久的灵魂，李珂的要求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再多三倍，对她来说也不是不能够接受的。

“我同意了。”

梅蒂斯的话音落下，李珂的头就痛了起来，但就是这么一瞬间，他就彻底的改变了。

并不是因为出现在脑海当中的知识，也不是因为梅蒂斯的改变。

而是别的东西。

他看着那个濒死的醉汉，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抽出了自己的剑，在女潜行者奇怪的目光当中，将沾血的剑刺进了这个男人的胸膛，让对方的鲜血喷射出来，加速了对方的死亡，让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男人，彻底的死去了。

拔出剑的时候，一部分鲜血喷到了他的脸上，还有他的衣服上，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

李珂很开心。

因为他得到了如何用别人的生命补充自己生命力的方法，得到了邪能这种力量的真正使用方法。

但最让他开心的，还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第一次真正的，自我的……

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