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族统领看向南宫阳,在这危险关头,这些汉人于他们来讲,还是低他们乌兰族勇士一等的死士罢了,若到了关键时候也是可以舍弃的。
于是那统领也说出了实情,他们巡逻队在附近发现了沙匪的水袋,而且水袋还是温的,可见沙匪经过这附近,走没多远,他们若是再在此地停留,必定被沙匪发现。
南宫阳一听,面露惊慌之色,忙说道:“这么一说,要是咱们连夜出发,反而在前头遇上沙匪了怎么办?”
南宫阳这话还真是将那统领给为难住了,事实上他们根本不知沙匪消失的方向,也就是说,不管是在原地休养还是继续前行,都有可能遇上沙匪。
而他们刚执行完任务,各人身上多少都有受伤,此番回京有要事回去禀报,不能再有折损。
那乌兰族统领郁闷的低咒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倒是遇上了这些贱奴匪,要是放在以前,必定取他们狗命。”
骂归骂,南宫阳的话还是引起他们的重视,南宫阳见他们徒有武力,脑子却不是太好使,只得提点他们:“咱们队伍中本就有伤员,尤其我们从云州的人,此番相遇,各谢各位相救,回到上京,必向大家主说明各位勇士的侠义忠肠。”
“但是在此之前,不如咱们兵分两路,伤员一路,先锋一路,先锋队若前头无碍,可留做记号,先行回去复命,我们伤员,沿路归来,既不拖累大家伙,也能少了不少麻烦,若许这样一来,咱们都有活路。”
这些沙匪倒不是多可怕,只是这儿是荒漠边界之地,那是沙匪的地盘,遇上了定是麻烦的,何况他们又熟悉了荒漠的地势和天气,于他们不利是真。
有了南宫阳这番话,这些乌兰族人便有了想法。
先前还一路将石姑一行人护在中间从客栈撤离,不是他们有多侠义,而是没有人被提点过,这些勇士武力不错,思维上却是一根筋。
眼下经南宫阳一提点,人的本性便暴露了出来,他们借此机会撇下这些伤员,先一步回京复命,既能立功,又能安全脱身,至于这些伤员,能活着回来大固然好,若不能,那也是他们的命。
很快乌兰族勇士便一分为二,他们里头还真有不少伤员,先前就担心被同伴撇下,有伤在身也不敢声张,如今被南宫阳将话说破,便凡有伤者,都被留了下来。
那些伤员勇士一个个的恨死了南宫阳,又不敢在统领面前声张,只得看着这些没有伤的同伴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先行离去。
南宫阳留下这些乌兰族伤员,就是借着他们行路,沿途打点,同时因为有伤在身,还不必太防患。
接下来群龙无首之时,南宫阳又以曾是乌兰族在云州的军医之姿,对这些乌兰族伤员施也恩惠,给出伤药,又提议慢行归京。
这些乌兰族伤员从刚开始对南宫阳的恨意转变到后来的感激,也不过是一两日功夫。
事实上里头不少伤员并没有多重,却被同伴撇下了,如今用上中原的伤药,很快就好利索了,于是肩负起为队伍寻找吃食和水源的重任。
石姑暗叹南宫先生行事高明,如此一来,二板和无痕有了时间养伤,也不必急着赶路了。
终于在官道上行了四五日的路程,遇上了驿馆休息。
不必石姑拿出证明的令牌,这些乌兰族勇士便亮出了身份。
乌兰族虽然没有谙蛮族那般有权势,却也分得二楼几处房间休养。
驿馆里的吃食并不丰富,这些乌兰族勇士还会在白日里出去寻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