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败兴而返,白跑了这么远的山路,巡山弟子还吃了个哑巴亏,惟有恨恨不已。
长溪深涧。
“咕噜~”叶凌冒个泡儿,露出头来,见没人跟着跳下来,换了口气,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方才叶凌在坠崖时候,同样发现一道寒光从天而降,竟然后发先至,比自己抢先坠入深涧,反倒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个云苍宗外门弟子掷出的法宝法器。
“不要白不要,我正缺一样趁手的法器,打捞上来就是我的!”
叶凌一边想,一边在深涧水底缓缓睁开双眼,寻觅起来。
寒光竟透过淤泥,影影绰绰,耀的深涧底波光流动。
叶凌在淤泥里好一阵摸索,触手冰凉,终于摸到了,取出一看,不由得大失所望,原来是一只核桃大小的白玉佩,上面闪闪发光,隐现着太一两个字。
等到叶凌托在掌中细看时,白玉佩的光华渐渐消散,叶凌只感到有一股寒彻之意顺着掌心流遍全身,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颤,叶凌舍不得放手,依旧紧握着白玉佩,忙忙踏水上岸。
这股寒意在叶凌体内运转了一个大小周天后,渐渐消失reads;。等到叶凌爬上岸再看掌中的白玉佩,光华也彻底消散!显得是那么的不起眼,更没有丝毫的凉意了。
叶凌满腹狐疑,暗道真是诡异之极,见白玉佩再没有什么起色,也没有灵力波动,就跟着寻常的玉佩一个样,索性拿它替换掉腰间悬挂的火石坠儿,又胡乱拧了拧湿衣裳,穿回了药谷的护山大阵。
刚转过药谷的北谷口,一道剑光飞至,叶凌赶忙冲着剑光躬身一礼。
因为只有筑基期的前辈才可以御剑飞行,练气弟子只能靠飞禽承载。来的显然是本宗的筑基长老。
人剑一分,跳下个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浓眉阔目,方面大脸上现出罕见的焦急之色,急问叶凌:“嘿!小子,你可曾看见云苍山方向落下道白光?”
叶凌看到他变毛变色的神情,心中一凛。连一向扳着死人脸的周长老都如此紧张,叶凌登时感觉到白玉佩的来历非凡,于是茫然的摇了摇头,故作惊奇的说道:“白光?没有啊!弟子从云苍山南麓采药归来,被他们的外门弟子追杀的紧了,只顾着夺路而逃,跋山涉水而回,不曾留意天上。”
青衣中年男子周长老浓眉皱的更紧了,喃喃叹道:“定是有天材地宝降世!该不会是落在了云苍山上?嘿!来的迟了!”
说话间周长老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霍然回头,散开神识,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起了叶凌。对这个相貌寻常、灵根资质更是普通的外门弟子,他总是有些怀疑。
叶凌只觉着一股强大的神识扫来,灵压压的他险些喘不过气,心下明白,赶忙打开自个儿的储物袋,把三株回神草还有仅有的几块灵石都翻了出来,实在是寒酸之极,又神色镇定的拍了拍身上,表示没有。
周长老神识探查了半天,不见有任何异样,只好问道:“你是哪个院的采药弟子?叫什么?”
“弟子叶凌,住在外门清竹院。”叶凌收起了储物袋,神色不变的回道。
周长老似乎还些放心不下,沉吟了片刻道:“叶凌,出谷采药不是什么好差事,你做本长老的药童吧!认得我么?”
叶凌心中一动,但又一想给他做药童,就是受人使唤的仆从了,更不用说他心存怀疑、不怀好意,于是叶凌淡淡的道:“弟子认得,是周冲周长老。只是弟子觉得采药赚灵石来的更快,又自由自在,弟子不惯为仆的,多谢周长老的美意。若没有什么吩咐,弟子告退。”
周冲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整个药谷,多少练气初期的外门弟子抢破头要给他做药童,尚且不能!如今一个练气一层的小修竟断然回绝了!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周冲冷哼了一声,拂袖出谷,继续四处寻找那道天降白光的天材地宝。
叶凌心中松了口气,脸上却不带出来,整了整湿衣,若无其事的赶回清竹院。
清竹院坐落在药谷的北谷,住着叶凌等五名药谷宗外门弟子,叶凌资质寻常,修为较低;未进谷时,叶凌出身贫寒,孤苦伶仃,家住附近枫桥镇的枫桥桥洞,没有修仙家族的灵石支持,所以五人中又数他最穷。
从北谷口到清竹院不过数里之遥,一路上叶凌偶然遇上照看灵田的师兄们,也没人搭理他,叶凌还如往常一样,回转清竹院。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清竹院传出,似乎是二女在说笑着什么,见叶凌回来,笑声忽地一顿,紧接着又是扑哧一笑:
“呵!紫珊快看,好一只落汤鸡!哎,落汤鸡,有件大事要告诉你,再有两个月就是咱们药谷宗外门弟子大比了!你看你修为甚浅,再看看你这资质、你这样子,说给了你也是白说!”
叶凌瞪了嘲讽她的桃衣女子一眼,冷冷的道:“我的事情,不劳素琴姑娘关心挂怀。”
素琴脸上一红,啐了一口,气怔怔的扳着俏脸,正要冷言反唇相讥。
在一旁的少女紫珊赶忙拦住她,明眸皓齿透着温柔可爱,上前飘飘万福,歉然道:“叶大哥回来了!这是下河采药弄湿了衣裳么?换下来,小妹帮你洗!”
叶凌还礼不迭,淡然一笑,摇了摇头道:“多谢珊妹,不敢有劳大驾。”
素琴白了叶凌一眼,拉了紫珊就走,犹自淳淳告诫着:“紫珊!你瞧他可恶不可恶?明明修为比咱们低着一层,不叫师姊反叫珊妹,以后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