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情况特殊,谭永年借来了小皮卡,搭上帐篷,与谭父用担架抬着胡安阳上车。
冬阿姨跟着收拾东西,而谭母在家里等候着了。
皮卡驶入家属院,已经惹得上午做完家务,在坛前聚堆八卦的大娘、婶子们的注意。
“哎呦,听说是谭家老二将他瘫痪媳妇从医院接回来了……”
“我看谭家摊上这么个吃钱的媳妇,也是够倒霉的……被大货车撞到,身上骨头碎成渣了,以后只能躺在床上……他们图什么?”
“谭家肯定是没啥钱了,那小媳妇伤这么重,才住院一周吧,就急着拉人回家……”
“谭家老二长得也可以啊,怎么命这么不好,刚回家没过两天舒坦日子,又被人塞了这样闹心的媳妇……”
她们唏嘘不已,大步迈腿去追皮卡,心里不停地庆幸。
这哪里是谭家老二命不好,分明是他命太硬,刚订婚就将自家未来媳妇送到车轮底下了……
亏得她们没有因为谭永年出租车司机的身份昏了头,将自家宝贝闺女嫁过去!
等皮卡停下来,车斗两边都围满了人,还有人嗑着瓜子呢。
谭母听到动静出来,蹙着眉撵人:“马上吃饭的点了,大家都不回家忙活吗?男人们下班吃不到饭,又要吵吵了……”
吃瓜群众只是笑笑,脚不带挪动一下,回应的也是:“我家老王下班从食堂打饭回家,没事,我瞅瞅你家新媳妇长啥样……说好什么时候领证了嘛,虽然说她身体不方便,但是孤男寡女住在一个屋檐底下,传出去名声不好……”
“我咋听着这小姑娘谈过对象,为了成为谭家的媳妇,将对象给揣了?典型的嫌贫爱富呐,你当婆婆的得好好纠正下她错误思想……”
“哎呀谭嫂子,都是邻居谁不知道谁家的情况,你家新媳妇这么娇贵,连看都不让看?新媳妇嘛,让我们也沾沾喜气……”
“厂长夫人,之前你们家老二没找到的时候,你整天念叨,这人寻回来了,你就给她安排这么一门亲事啊?我可是第一次见这么疼人的……”
谭父是厂长,在工作上还算有威严和魄力,但是在家属院中,这些妇人们对谭母是羡慕嫉妒恨,时常说些酸话。
他们就仗着谭母是大学音乐老师,不爱计较、性格绵软又不会骂人的性子,没少嘴上过瘾。
看到要腾飞的谭家老二,被这么个残疾媳妇又拽入尘土里扑棱,众人的心理那叫一个微妙。
谭永年跳上车,将帐篷给揭开,露出胡安阳明眸善睐、巧笑倩兮的模样。
众人愣怔在原地,那种极美事物对他们认知的冲击,加上与他们期待背道而驰,高低落差大得让人难以置信!
胡安阳整天被谭家人洗脑,又被他们无微不至地照顾,内心也对谭家媳妇一身份没多少排斥了。
她从来不奢望爱情,知道自己要在这个位面生活一辈子,为了不成为异类,也不想孤寂一生,肯定要寻找个伴侣的。
目前来说,谭永年不论是长相、家世,还是性格或者能力,都挺合她的意。他们尝试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大娘、婶婶你们好……谭阿姨,你们邻里好热情呀,知道我生病出院都来迎接……我脸皮薄,还得您跟他们说,我一个人一张嘴,吃不太多鸡蛋,他们别跟乡下人似的,上门看病人要么空着手,要么就一篮子鸡蛋、一提兜挂面……现在大家伙都能填饱肚子,尤其我是病人,要注意营养,就送三五斤腊肉啊,成袋成罐的奶粉麦乳精……这样才能显现你们城里人的知礼和大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