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妄定定瞧着那幅画，蓦地轻扯嘴角：“确实很有意思。”

他这副表情，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别的，着实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盛梨试探地望着他：“哪里有意思？”

他这才扭过头，很有些深意地打量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那你又觉得哪里有意思？”

从他嘴里套话可真难。

她轻轻眨了眨眼，如实地道：“周围那些人的表情，很值得让人深思，他们看上去是处在施救者的姿态，实际上，美人鱼身上的那些伤都是他们带来的。”

沈妄眸光悠悠地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抬了抬唇角：“真巧，我也是这样想的。”

盛梨一颗心定下来，她觉得自己仿佛摸到了核心，只差一点，就能窥见真相。

“尊贵的客人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想必大家都已经欣赏完了这些画吧？”克里斯悄无声息出现在人群里，笑容彬彬有礼地询问。

众人安静下来，迟疑着点头。

“这些话都是我家主人的私藏品，平时从不轻易示人。”克里斯脸上的笑容放大，话题突然一转，“既然大家都认真看完了，那么我有几个问题想考验一下大家在看的过程中是否认真，认真的人自然有奖励，同样，不认真的人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

众人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有人忍不住道：“你刚才没说看完还要提问！”

“是啊，那么多幅画怎么可能每一幅都能记住！”

那些画画风诡异黑暗，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敷衍的心态一扫而过，有几个人认真记里面的内容？

克里斯眼里闪过恶趣味，语气含着不走心的歉意：“我之前没有说吗？那应该是上了年纪记性太差，真是抱歉。”

说着抱歉，他表情却没几分愧疚。

克里斯不理会众人的愤愤不平，自顾自的说下去：

“现在我要开始问问题了，第一个问题请谁来回答好呢？”

克里斯的目光游走在人群里，如同猫捉老鼠般，带着居高临下的捉弄，对上他眼神的人无不仓皇躲避，面色发白。

这一幕很像是学生时代老师上课时突然抽问一样，大家都不愿意对上老师的目光，唯恐对视间传达了什么错误的信息被抽到。

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可能是由于太过紧张，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目光发直盯着克里斯，克里斯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嘴角夸张地扬起：“这位客人看上去似乎很积极的样子？我就喜欢这么主动的客人！”

没抽到自己，众人隐隐松了口气。

男人身子一震，抖的更厉害了，嗫嚅着唇慌忙解释：“不，我不是……！”

克里斯没给他拒绝的机会，不疾不徐抛出问题：“《橱窗里的洋娃娃》这幅画里，洋娃娃穿的什么颜色的鞋子？”

众人：？

那幅洋娃娃的画大家都有些印象，不过都去注意洋娃娃血淋淋的眼睛了，谁关心她穿的什么颜色的鞋子？

瘦高男人急的汗都冒出来了，颤着唇不确定地道：“红，红色吧？”

盛梨有点印象，好像就是红色。

然而克里斯故作遗憾地撇唇：“很抱歉，回答错误，正确答案是白色，只不过后来被血染红了。”

盛梨：“……”

这是什么坑爹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