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难不死》

1、日/内（医院另一病房）/虞娜、桓城、保镖*1

△桓城把虞娜抱入另一个病房，虞娜从刚刚的短暂昏厥中清醒过来，她从床上挣扎起来，情绪依旧很激动。

虞娜：韩延宇，我要见韩延宇，让我出去！

桓城：（拦住桓城）虞娜，你冷静一下！现在医生正在处理后事。

虞娜：你再拦我，我发誓以后不会再想见到你！

△一个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保镖匆匆跑进虞娜的病房。

黑衣人：不好了！

桓城：（瞬间变了脸色）什么事？

△黑衣人凑到桓城旁边耳语。

桓城：什么？通知外面的人加强警戒。

黑衣人：明白。

△虞娜闯出门外，被桓城一把拉住。

桓城：外面出了些状况，现在不安全，（看向保镖）送虞娜小姐离开这里，这件事不要对外声张。

虞娜：我不回去！

桓城：（严肃地）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拜托听我这一次，不要再任性了！

△桓城冲出病房。

2、日/内（医院韩延宇病房）/桓城、医生*1、虞娜、保镖*1

△桓城冲进韩延宇的病房，却发现韩延宇并不在病床上。

△病床的旁边，一名医生被捆绑在看护凳上，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桓城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异样。

△虞娜冲进病房，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身后的保镖跟进来。

桓城：给他松绑。

△保镖解开医生，医生神情恍惚。

桓城：怎么回事！

医生：有人突然冒出来，从身后偷袭了我，然后带着病人从窗户跳了下去！

△保镖跑到窗台边，向下看，楼层很高。

△虞娜也跑过去看，但楼下什么也没有。

保镖：桓总，这里是十楼。

桓城：从十楼跳下去，居然一点踪迹都没有，真是见了鬼了！

虞娜：看清那个闯入者是谁了么？

医生：（摇头）没有。

桓城：（朝着保镖）看好虞娜小姐。

△桓城走出门外。

△虞娜也想出去，保镖站在前面拦住去路，面无表情地看着虞娜。

虞娜：你真以为能看得出我？

3、日/内（医院大厅）/桓城、保镖若干

△桓城带着众多保镖在下面的楼层和楼道里四处寻找韩延宇，但没有结果。

4、日/内（医院走廊）/虞娜

△虞娜在医院里跑遍四处寻找，没有韩延宇的踪迹，她显得疲惫不堪。

虞娜：韩延宇，你去哪了.

△虞娜继续挨个房间寻找。

5、日/内（医院走廊尽头病房）/虞娜、保镖*2

△虞娜推开走廊尽头的病房，发现两名瘫倒在地的保镖。

虞娜：（拍打保镖）醒醒，醒醒！

△两名保镖渐渐苏醒。

保镖：虞娜小姐。

虞娜：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躺在这儿？

保镖：有个长着尖牙的女人突然出现，我们……

虞娜：（懵住）什么？！（恍惚）韩延宇……

△虞娜满脸惊慌的样子冲出病房。

6、日/内（谢开成实验室医务室）/谢开成、雷蕴、虞振北、

工作人员若干

△雷蕴身受重伤，双目紧闭，他昏迷在谢开成的实验室病床上，身上多处伤痕，因为失血过多而打着输血的点滴。

△医护人员用机器给雷蕴做着手术。

△虞振北一脸凝重，透过医疗室的玻璃盯着雷蕴，谢开成站在一边愁眉紧锁。

虞振北：告诉我实话，雷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开成：上肢损伤严重，肋骨断裂，内脏器官也有部分衰竭，颅骨开裂。

△虞振北转过身，不忍再看。

虞振北：一定要想想办法，我答应过他死去的父母，会好好照顾他，我不能……

谢开成：对我来说，雷蕴也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你放心，我不会放弃救治他的。

7、日/内（暗陆族藏身地歆歆房间）/凯、玛丽、歆歆

△凯坐在歆歆身边。玛丽来到凯的身边。

△歆歆依然保持原样，闭着眼睛，面色红润。

玛丽：（低头）抱歉，临时遇上点麻烦，有人先我们一步带走了韩延宇。

△凯起身背对着玛丽，许久不说话。

玛丽：凯，我去找那个人。

凯：（沉默了一会）我亲自去找他。

8、日/内（明浩轩实验室）/明浩轩、徐小雨

△明浩轩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目光呆滞。耳机里传来歆歆歌曲live版（演唱会现场版本）的声音。

歆歆（os）：感谢大家能来我们旅行者乐队的演唱会，接下来带给大家一首我们刚刚录制完成的新歌，重生的盖亚。

△明浩轩一惊，瞬间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他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歌名《重生的盖亚》，而演唱者正是当红的歆歆。

△徐小雨拿着一叠资料推门而入，看着眼前似乎受惊般的明浩轩。

徐小雨：师哥，你怎么了？

明浩轩：（从木讷中清醒）找我？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徐小雨：（伸手抚摸明浩轩的额头）你没事吧？

明浩轩：（摘下耳机）没事。

△明浩轩起身看着徐小雨。

徐小雨：我刚通过仪器给盖亚做了全面检测，很显然，它现在还是一个不完全体，骨骼虽然已经成形，但十分脆弱，所以很难以人类的姿态正常直立行走。

明浩轩：（回过头）神经系统呢？

徐小雨：它的神经系统也并不健全。

△明浩轩慢慢地走近徐小雨，抽过徐小雨手中的资料，随意翻看着。

明浩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的生殖系统应该是中性的吧？

徐小雨：对，像是雌雄叠加态，或者说，属于人类尚未发现的第三性状。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它没有发育出视觉神经系统。

明浩轩：（意外）等等，你是说，盖亚看不见东西？

徐小雨：（迟疑一下）是的，我刚才给它做了诱导性测试，它做出的反应全都是条件反射或者应激反应，所以……我怀疑它根本就没有自我意识。

明浩轩：（顿住许久）它现在只是刚诞生不久，还存在很多缺陷，它需要一个生长发育的周期，我们再给它一点时间。

9、日/内（谢开成实验室）/谢开成、虞振北

△谢开成盯着屏幕，虞振北在一旁焦急的样子。

虞振北：怎么样？雷蕴现在有好转了么？

谢开成：（面色凝重）手指能够活动，说明恢复了部分意识，但是……目前能够维持正常活动的身体机能还剩不到50%。

虞振北：（大惊失色）那雷蕴还有康复的希望么？

谢开成：相信我，他会好起来的，雷蕴对我来说，也有很重要的研究意义。

△虞振北迟疑得得看向谢开成。

虞振北：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开成：我的想法可能有点自私，也有点夺人所爱，但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我希望你能同意我把雷蕴改造成半机械人。

虞振北：（震惊得看着谢开成）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一个怪物！

谢开成：这不是怪物，是活命的办法！

虞振北：老谢，不要把所有人的生命都当做你实验的对象！

谢开成：（示意打断虞振北的话）这种做法可以提高雷蕴自身的作战能力，从而能更有效的对抗暗陆族！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虞振北虽然惊讶，但不置可否，他抖动着嘴唇不再说话。

10、日/内（虞家别墅外）/虞娜、桓城

△虞娜神情落寞地走在前面，桓城开着车默默陪伴在后面护送，两个人保持着一段距离，都没有说话。

△眼看虞娜走进别墅里，头也不回，桓城的车在外面停下，他看着虞娜的背影逐渐远去，有些黯然神伤。

11、日/内（虞家别墅客厅）/虞娜、虞振北

△虞娜回到家，虞振北忧心忡忡地迎上来，打量着虞娜。

虞振北：虞娜，你没事吧？

△虞娜看了一眼虞振北，没有回答，径直往楼梯走去。

虞振北：虞娜！

△虞娜停下脚步，转过身走到父亲面前。

虞娜：如果没有那个被你深恶痛绝的韩延宇，可能你的女儿现在就不会毫发无损地出现在这里。

虞振北：（一时语塞）虞娜，这是两码事。

虞娜：（盯着虞振北）两码事？（苦笑）您现在是否愿意告诉我它们的真实身份？

虞振北：它们？谁？

虞娜：把韩延宇带走的那些人，致使虞彦失踪的那些人，在树林边袭击我的那些人，爸爸，还要我说的多明白？

虞振北：虞娜，你不明白……

虞娜：桓城难道没有跟你汇报么？韩延宇为了拼死救我命悬一线，现在又被它们强行带走不知所踪，那些人到底是谁！

虞振北：（叹了口气，避开虞娜咄咄逼人的眼神）虞娜，有些事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虞娜：无能为力就可以放任不管吗？！

虞振北：别再闯祸了，要不是因为你不听我的劝跑出去，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韩延宇的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你不要再牵扯进去了。

虞娜：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瞒我！我尊重您，爱护您，可是没想到，您竟然是一个这么容易退缩的人！好，我自己找，我就不信找不到线索！

△虞娜气急败坏，冲向二楼虞振北书房的方向。

12、日/内虞家别墅虞振北书房）/虞娜、虞振北

△虞娜痛哭着冲进虞振北的书房，她将书房翻得乱七八糟。

△虞振北进来，看着女儿歇斯底里的样子。

虞振北：你闹够了没有！

虞娜：三个月前，哥哥被它们抓走，你毫不关心，无所作为，现在韩延宇也被它们带走，你依然是这幅态度，如果接下来再不弄清楚它们的动向，我们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你是不是希望下一个人间蒸发的人就是我！

虞振北：不，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虞娜：算了吧，爸爸，最可怕的并不是那些怪物，而是你一贯以来的冷漠！

△虞娜把虞振北桌上的东西推倒，东西重重砸下来，虞振北闭上眼睛，他深呼吸一口气。

虞振北：暗陆族。

△虞娜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虞振北。

虞振北：抓走虞彦、攻击你和韩延宇的都是暗陆族的人。

虞娜：它们是什么东西，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虞振北：几千年前，它们从另一个世界悄然降临，它们卑鄙、贪婪、充满着攻击性，妄图取代人类成为这个世界新的主宰。我们没有放弃斗争。

虞娜：我们？

虞振北：（点了点头）在旷日持久的战斗中，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直到三十年前那场战役，四大家族曾经一度联手将暗陆族击溃，使他们无处遁形，但其实有一部分却幻化成人形，隐藏在人群之中，他们缱绻蛰伏、伺机而动。

虞娜：所以现在，暗陆族又一次浮出水面，它们开始谋图新的反攻。

虞振北：（看向虞娜）暗陆族凶猛异常，战斗力惊人，之所以不希望你掺和进来，是不希望看到你受到危险和不测。

13、日/外（郊外荒地）/雷蕴、韩延宇、虞娜、玛丽

【闪回】

△雷蕴的主观视觉。

△雷蕴一方面要去救回工作人员，一方面看到虞娜被攻击，他两头艰难，脑子里一片混乱。

雷蕴：虞娜，快跑！快跑！

△雷蕴看到韩延宇的身影扑向虞娜，突然大汗淋漓，四肢疲乏，脑子里一阵眩晕，他跪倒在地，似乎一下子耗尽了力气。

△耳边传来玛丽的声音。

玛丽（os）：不自量力的东西！

△雷蕴感到周身难以忍受的灼热和疼痛，他被痛苦包围。

△他被击中而高高腾空，坠落。

【闪回至】

14、日/内（谢开成实验室医务室）/雷蕴、医护人员*1

△雷蕴一下子苏醒过来，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不断往下流淌。

△雷蕴艰难地侧过头，他看到几位医护人员正在操作台前对比着雷蕴的拍片骨骼，屏幕上居然有着三个月前狼人残肢的金属结构虚拟图。

△雷蕴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的眼神能聚焦，他看着虚拟对比图，然后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身体，雷蕴的眼神里聚集了惊恐。

15、日/内（孤儿院房间内）/韩延宇、范院长

△白色的单人房间，白色窗帘随风微微飘动。

△韩延宇睁开眼睛试图坐起身来，看着周围的一切。

△周遭是他熟悉的一切，房间是自己小时候孤儿院的床，床的对面是一张照片。韩延宇终于直起身子，光着脚走到照片前，照片上是大熊、惜惜和自己的合影，三个人笑得如此灿烂。

△范院长从门外走进来，站在韩延宇身后，深深地看着韩延宇的背影。

△韩延宇意识到有人进来，回过头。

范院长：（温和得声音）你醒了？

韩延宇：（一机灵回头）范院长，我……我怎么会在这？我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范院长：（没有回答）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韩延宇：我最后的记忆是在医院里，医生准备给我盖上白布，然后……然后我听到了虞娜呼唤我的声音。

范院长：你现在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韩延宇：范院长？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院长没有回头，走出房间。

16、日/外（孤儿院院中）/韩延宇、范院长、孩子*1

△韩延宇穿好衣服，踉跄着走出房间，一群孩子奔跑而过，带着欢快的笑声。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范院长：你去哪儿？

韩延宇：（回头看到范院长）我不能留在这儿。

范院长：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连路都走不稳，还不赶紧回去休息。

韩延宇：我怕他们会去找虞娜的麻烦，我绝不允许那种事情再次发生，所以我现在必须离开。

△韩延宇转身快步准备离开。

范院长：（吼）你给我站住！

△韩延宇头也不回地离开。

△范院长的脸渐渐冷下来。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伸手拉住范院长粗壮的大手。

孩子：范爷爷，他就是那个你经常提起的跟我一样的韩延宇吗？

范院长：（低头看着孩子）你应该叫他延宇哥哥。

△孩子懂事得点点头。

孩子：那延宇哥哥要去哪呀？他不留下来陪我玩吗？

范院长：他有了感情，就不会再甘心呆在一个地方了。

孩子：什么是感情，好吃么？

范院长：感情有时候很甜，但有时候也很苦，这些东西以后会有别的人教你的。

17、日/外（街角）/韩延宇、虞彦

△韩延宇艰难地迈动着双腿，但有点不听使唤，他感到深深的力不从心，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他在人群中穿梭着。

△刺眼的阳光照了他的眼睛，韩延宇突然站住不动，一头栽倒在地。

韩延宇：（努力想要撑起身体）虞娜……虞娜……

△一双脚站在韩延宇面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