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拧着眉头，过了许久许久，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伴随他的苏醒，原本还节奏缓慢的滴滴声突然变得刺耳起来。

灯光亮起，刺得乌洛波洛斯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到再睁眼时，他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空间很大，却密不透风，四周都是泛着冷光的巨大玻璃。

乌洛波洛斯起身审视周围，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以及腰身都被戴上了奇怪的东西。

不只是这些，就连脖子上也有。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那双竖瞳猛然收缩，死死锁定着一个方向。

正是空青所在的方向。

她并不是一个人，段江云也在。

空青抱胸站在那里，将他醒了，缓慢走下楼来。

见她靠近，乌洛波洛斯迅速冲刺过来，手掌用力拍打着玻璃，面目狰狞的质问她：“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试图震碎玻璃，怎料颈部，双手，腰身同时传来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注射进他的身体。

乌洛波洛斯瞬间安静下来，翠绿的眼里满是不甘，目光死死盯着她不放。

对上他的眼睛，空青只是温柔一笑，轻声道：“不用紧张，只是镇静剂而已。”

房间密不透风，隔音效果很好，里面的人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乌洛波洛斯虽然听不到她的声音，却看懂了她的唇形，愈发怒不可遏。

项圈检测到他的情绪波动还是很大，再次带领它的兄弟给他注射了镇静剂。

他并非人类，镇静剂并不能让他入睡，但是可以仿佛降低他的情绪，以及不断攀升的怒意。

乌洛波洛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刚腾升起的怒气，逐渐消散。

看到他那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段江云没忍住笑出声来：“你这方法还真损啊，佩服佩服。”

“还好。”空青低着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目光没有片刻在乌洛波洛斯身上停留。

眼神冰冷至极，没有任何感情，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口吻。

以前，乌洛波洛斯或许是她喜欢的小宠物。

现在，他只是她的研究对象。

盖上笔帽，空青终于抬头看向他：“我劝你最好安分一些，不要妄想逃跑，你是逃不掉的。”

说着，她捏着笔指了指乌洛波洛斯身上的那些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段江云送来的，是专门用来关押限制兽人行动的。

戴上这些，乌洛波洛斯的一切都能都将被控制。

现在的他，除了外表不一样，其余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乌洛波洛斯紧贴着玻璃，神色落寞，那双竖瞳始终直直盯着她不放。

作为一名蛇兽，他深知这些东西有多么棘手，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戴了。

他的眼神很危险，非常渗人，但空青的脸色却特别平静，一点都不觉得犯怵。

她甚至还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我亲爱的小蛇，这就是不乖的下场。”

不听话的小蛇会被遗弃，不听话的蛇兽，会被抓起来研究。

她从未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