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挣扎着蹬着腿。

然而，缔造者再次突然消失，一个箭步，折身躲避身后的袭击，却见他的身后，道格拉斯正对他挥刀相向。

缔造者闪避到一半，停了下来，原地起跳，再落下来时，之前被扼住脖子的道格拉斯和正对缔造者挥刀相向的道格拉斯都消失不见了。

原是此前的道格拉斯，皆是幻象。

“一切都是公平的。”缔造者仰头道，“你们排挤我，打压我，但你们在这里又获得了什么能力呢？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障眼法和化形的术法罢了。”

只听得繁似锦的厅堂里，四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闪动的人影和人影手里凌厉的刀光剑影。

“你知道为了这个打通平行世界的技术，我付出了什么吗？”缔造者喝道，“我手上沾满了血水，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因此而死，但你们竟如此对我？现在还要我负起责任来？凭什么？”

缔造者眼里一动，似乎发现道格拉斯的真身所在，正要探身出击，却被一人一手阻断了去路。

“住手！”那是和缔造者一模一样的声音——锦瑟将缔造者一掌推出数米远，而女帝也已在不远处现了形。

缔造者仰天一笑，问锦瑟道：“你到底是个什么生物，这么虚伪，你自己就不恶心吗？他们这么对你，你还反过来要救他们？你知不知道，你帮了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不待锦瑟回答，缔造者就一个纵身向前，并说：“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送你一程得了。”

4

让缔造者意外的事，锦瑟并没有反抗，他知道缔造者在他的身后开启了一个空间通道，并且扳着他的肩跌入其中。

他知道，通道的另一头是时空裂缝后的世界。

锦瑟也知道，要破除世界增生的魔咒，就必须回到那里，魂归故土。

他也更是明白，所有人里，除了缔造者，也许没人能杀了自己，现在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他不准备反抗了。

女帝烧书时，那上面为自己陪葬的生灵有多少？道格拉斯在其他书里，设计陷害了多少和自己有着相同生物特征的人？

难道还不够吗？

难道我要继续苟延残喘，背负着这些人命而活？锦瑟扪心自问，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如果终有一死，没有什么比自己现在的死更有价值。

至于缔造者，锦瑟知道夏译的确不应该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将两个世界置于危机之中，他更无法预见这个世界会如此这般不断增生，甚至对时间长廊构成威胁。

只是，这样，他就罪该万死了吗？

锦瑟最后留恋的是曾经有过的平静生活，小貔貅和自己度过的时光，还有自己的朋友石青和尘小七，他不知道自己死后女帝会如何与他们相处，但锦瑟确定自己的朋友在知道真相之后，应该不会再对女帝刀刃相向了。

他们会好好地一起活下去的，锦瑟在心里深深地为他们祈福。

锦瑟最后睁开眼，看了看空间通道中旖旎的光线在他的周身闪过，准备在落回时空裂缝后的世界时，面见自己的永恒。

然而，突然之间，锦瑟察觉到了一丝怪异的时空异动，缔造者压在自己肩头的力量瞬间消散，他坠落的方向荡开了一圈涟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