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和柱子都看向我,我知道他们是在等我拿主意,小野此时现身,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鬼,我小声说:“老齐还要在皇陵守几天,决不能让小野这家伙再干什么坏事,免得给老齐找麻烦”,然后手一挥,示意跟上。
我们抓起背包就冲到山下的林子,可此时已经不见小野的踪影,这家伙对山里的环境非常熟悉,不像我们两眼一摸瞎,我回想刚才小野行进的方向,当即决定顺着同样的方向追赶。
好在运气不错,十来分钟后,我们终于又看到了小野的背影,我让柱子和若兰尽量不要弄出声响,就这样保持一段距离慢慢跟着,不过小野走的并不是皇陵的方向,而是离皇陵越来越远,不知道这鬼子想干嘛。
柱子小声提醒我说:“小野这家伙精的很,会不会已经发现了我们在跟踪他,不会又把我们引入他的陷进吧?”。
我想了想说应该不会,他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出了皇陵,也许他认为我们都死在皇陵里了,还有一点,小野自恃熟悉山里环境,从心理学上来讲,他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会跟踪他。
话虽如此,其实我心里也没把握,老齐说过小野是个危险人物,若是这孙子再敢使坏害人,便不能留他,想到这里我让柱子小心戒备,一有情况就开枪射击,不必手软。
柱子苦笑道:“还开哪门子枪啊,当时为了对付那死亡蠕虫早就把子弹打光了,备用的都没留下一颗”,我暗骂一声真他娘衰,掏出手枪一看,顿时有了点底气,我的弹夹里还剩下最后一颗子弹。
我们就这样一路尾随小野,翻岭越沟,穿梭于草地与树林之间,我握枪的手心里满是汗,也不知道小野究竟要去哪里,足足跟了几个小时也不见他停下。
又是一个小时后,柱子开始骂到:“他大爷的,这鬼子不会是想回国吧,咱们是不是要跟到他日本老家去?”,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让柱子不要抱怨了,不管小野要去哪里咱们都得跟上,免得这鬼子又去祸害别人。
若兰望了望远处,说来之前她仔细看过地图,小野现在去的方向应该有一个景点,好像是座道观,可能他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柱子说那还好,可能是这家伙想通了,不想在山里当野人了,要去观里出家做道士,从此以后不再害人。我知道柱子是在瞎扯,不过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即使这样我也不能接受,一个罪行累累的侵华日军,哪能让他去道观换个身份就逍遥法外。
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小野可能自以为是山里的主人,压根儿没想到有人会跟踪他,这家伙只顾着自己赶路,完全没察觉到我们的存在,终于在翻过一个山坡后,小野停了下来,缓缓坐在地上,眺望着远方。
我们也停下脚步蹲在离小野百八十米远的地方,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天边的残红似血,小野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欣赏着眼前的人间烟火。
柱子说天都快黑了,不能再等了,再耗下去咱们怕是连晚饭都没得着落,我也是这个打算,虽然还是不清楚小野的目的,但这次好歹我们占了先机。
于是我们慢慢朝小野走过去,我并不打算马上就和小野起冲突,因为有些事我还想问他,于是双手环抱遮挡住手枪,就算小野发难,我也有把握第一时间把他撂倒。
虽然小野事先没有防备之心,但这家伙确实机警,我们轻手轻脚的向他靠过去,没弄出什么动静,在离他还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小野突然起身转过来盯着我们,脸上的神情诧异无比,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见小野没什么危险举动,我稍稍放心了些,三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此时我终于看清这个传说中神秘的野人,衣衫褴褛,头发和胡子留的老长,凌乱不堪,脸上满是皱纹,和那些流浪街头的老汉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干瞪眼也不是办法,我寻思着该如何开口审问他,这时柱子先发话了,指着小野命令到:“你,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军优待俘虏,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心里骂柱子,你小子就不能说句人话吗,是不是抗日剧看多了,小野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看着我们,十分淡定。
小野的镇定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不过从他最开始的诧异神情来看,我断定他确实没有想到我们会出现,所以应该也不会提前布置什么陷阱或杀机,但他曾经是一名日军军官,有配枪在身,杀人灭口时我们也亲眼所见,我虽不动声色,但随时准备先发制人。
柱子拍拍额头道:“哎呀,我居然忘了,这鬼子哪里听得懂中国话,若兰妹子你不是会日语吗?赶紧的,用日本话劝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若兰说:“不必了,当年的日军军官在校时大多会修习中文,尤其是被派往东亚战场的军官,我们说的话,他都能听懂,不然他有什么资格来这里执行秘密任务”。
果不其然,若兰话音刚落,小野便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很不可思议对不对?我这条腿,竟是在几十年前,被你们打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