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纷飞，大棒槌最粗的那一端终于炸裂开来，但毫无疑问，中年汉子的右肩膀骨头会碎得更为彻底。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

苏默这才把棒槌扔掉，又掏出还剩小半瓶的辣椒喷雾，嗤嗤嗤照着中年汉子张开的嘴巴喷了几下。

只为了不让他大声惨叫，那有可能引来其他人。

但应该，这个旧渔村里恐怕是不存在其他住户了。

中年汉子剧烈咳嗽，想要捂住喉咙，却抬不起任何一只手，这或许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刻吧。

当然，如果苏默的身份真的是某个受害者的亲人，真正的痛苦只会在后面慢悠悠的等着他呢。

苏默左右一瞅，看到院墙上就挂着一捆粗绳子。

正好用来把他捆住。

别看他已经废掉了四肢，该小心的，还得小心，还是捆成粽子更保险。

说口吐暗器确实有点夸张，但万一他练过屁嘣钢珠这一类气枪绝活怎么办？

“有必要吗？”

中年汉子都忍不住说：“我都这样了，捆不捆有什么区别？”

也就捆绳子这点功夫，他就能做到正常说话了，四肢剧痛和辣椒喷雾的双重压榨居然都抵御住了，由此可见，这家伙忍受痛楚的能力何其变态。

比狼人还要多几个点。

“被你害死的人，少说也得有十几个。”

苏默只能做一个大概判断，具体数字肯定是说不准的。

“不止！”

中年汉子撇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或许是太疼了，导致面部肌肉失控：“二十多，还是三十多，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尸体呢？”

苏默又问：“都怎么处理了？还能找回来多少？”

“你想找亲人的尸骨？”

中年汉子神情一动，自以为找到了谈判的依仗：“那你得……”

“不，不是！”

苏默却摇头打断：“我只想做件好事，但其实，我根本不是来报仇的。”

想法突然又变了，又不在乎所谓的奖励增幅了。

或许也是看明白了，以这个变态杀人狂的极端性情，不可能让他产生恐惧，更不存在忏悔的可能性。

干脆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还是走另一条线路，看看能否帮到三表姐或大表哥他们。

这样一种连环杀人案，绝对会震惊港岛，哪怕凶手失踪，再也找不到了，破案的警员也是记上大大的一笔功劳。

你说什么？

中年汉子瞪大眼，死死盯着他，通过苏默那平淡沉静的目光似乎可以判断出，他没有说谎。

苏默的眼神里，不存在一丁点仇恨，这可不是一般的演技能够伪装出来的。

况且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必要伪装呢。

“那你是……”

中年汉子扭动一下，微微调整姿势，尽可能减轻痛楚：“为了什么？”

“一开始，我是追着他，找到这里的。”

苏默转头瞅了瞅四号劫匪的脑袋，对他说了句：“行了，你可以瞑目了，我帮你报仇，所以钱归我了。”

中年汉子也是不禁地转脸看去，脑子里同样升起了：接下来，阿渣会不会真的缓缓闭眼？

好吧，想多了！

他那颗脑袋，还是瞪大着牛眼，没有一丝变化。

苏默转回来，与中年汉子四目对视，笑了笑，又问他：“那么，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堂兄，都姓陈。”

中年汉子嘶的一下，抽了口气：“能不能给支烟？戒烟十年了，死之前还想再来口。就着这辣椒喷雾，应该会非常刺激。”

“我不抽烟。”

苏默指了指四号劫匪的背包：“他抽吗？”

“烟瘾很大！”

中年汉子点点头：“他包里肯定有。”

“可以给你。”

苏默则道：“但咱们说好了，你必须告诉我一些事情，让我觉得满意，然后，我就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也不会把你交给警察。”

“谢啦！”

中年汉子抬头看天，喉咙里咯咯怪响：“那就算最好的结局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