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神圣之感彻底消失不见，好似是从十八层地狱涌出的可怕黑暗彻底淹没这座古朴的大殿。

王察灵慢步走入其中，每往前走出一步，都会留下乌黑的脚印，可怕的灵异蕴含其中，侵蚀着大殿的地面。

原本还会刻意展现一些活人的情绪，虽然只是摹仿出来的，可到底也是让王察灵看上去像是一个驭鬼者，而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厉鬼。

但现在，这份努力演绎出来的情绪彻底消失不见，麻木、空洞，带着令人骇然的死寂，已经与厉鬼没有区别。

迈入大殿之中，王察灵首先看向自己的虚影，身形微动，直接来到那道虚影旁边，黑白色的手掌搭了上去。

在山上搜刮许久，又驾驭了多只厉鬼的王察灵，自身能力已经拔高到一个可怕的程度，所以，没有任何意外情况的出现，黑暗涌出，虚影连带着整个蒲团都被吞噬殆尽。

“原来如此。”

麻木的双眸中出现一抹微不可查的波动，学习是鬼差最为可怕的能力之一，驾驭一份灵异，自然而然就学会那份灵异的规律。

就如饿死鬼吞噬厉鬼掌控规律，吞噬静悄悄的一个个体，就掌握了相同的叠加方法。

“不过如此。”

阴冷的声音传出，灵异的联系已经找到，这为接下来的行动提供极大的便利，两道亡魂虚影悄然浮现在身旁，向着与自己对应的个体走去，在王察灵的加持下，就属于自己的虚影吞噬。

亡魂在现阶段的情况很是特殊，在鬼差的可怕力量下，张洞都无法抵抗，王家诅咒自然也不可能挡住，早已化作王察灵的“一部分”，只是在这样做后，王察灵没有直接收束亡魂，仍旧让它们以一个不完全独立的形式存在。

现在的王察灵当然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但源自核心的本能却抗拒着它将亡魂全部收拢。

毕竟，现在的王察灵也算是亡魂，不能把亡魂全部收束，也就代表着连自己本身都无法完全掌控，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能硬碰张洞的可怕厉鬼，居然连自己都无法完全控制，甚至连这个问题的存在，都是在它控制了王家诅咒后才得以发现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厉鬼最大的限制，便在于自身的规律，强势如杨戬，不也在七分钟的抗衡中，杀了一个实力几乎为零的普通人吗。

看到亡魂回归，王察灵直接让其叠加于自身，无法直接收束，可依靠着自身的权限，王察灵还是能随意的指挥亡魂：“不过是生前的一个小小手段，等获取到那份拼图，直接解除便是，居然还想着用亡魂复活已死之人，我生前怎么会有如此可笑的想法，甚至为此设置了这样一份核心。”

“嗯？”

忽的，王察灵抬头，看向前方，摸清楚灵异之间的联系，鬼差的力量直接顺势而上，但在某个节点却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只见张洞的虚影微微晃动，一幕幕诡异的场景在大殿中上演，那是一片阴森的树林，在树林之中，一栋古宅若隐若现，血色的灯笼让古宅显得更为诡异。

古宅的大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黑色而又老旧的太师椅，在那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枯瘦而又恐怖的身影……那是一个死去许久的老人。

“张洞~！”

王察灵说出了那死去老人的身份，民国七老之一，也是七老中最强大的一位，强行镇压一个时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