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五声爆炸声轰鸣响彻,五个彪形大汉一瞬间便炸裂成漫天血雾,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与此同时,这六个大汉身死之地,随着他们的气息断绝,点点星光落下,飘散外地,远远看去,就好似那天上的星星掉在了地上,璀璨夺目,散发着浓郁的天地之炁的气息。
余琛伸手一招,这些星星便落在了他的手里来。
定睛一看。
透过那光芒环绕的表面,看清了其本质,每一枚星星,似乎都是一枚符箓,蕴藏着一些天地之炁。
这就是那几个大汉口中所说的……命星?
梧桐洲特有的玩意儿?
在外界可从未见过。
疑惑之间,他抬起头,看向在场唯一的活人。
也就是那衣衫不整,楚楚可怜的女子。
在皎洁的月光之下,能看到对方清秀的容貌,光洁的肌肤沾染了些许尘土,却丝毫不显得腌臜,更是凭添了一分异样的诱惑。
——也能够理解那几个彪形大汉放荡的笑声了。
余琛走上前去,让她站起来,摆了摆手,“没事儿了。”
那女子似乎惊魂未定,浑身战栗,紧紧拉扯着衣衫,一个劲儿点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若非公子出手相救,妾身还不知晓要遭受怎样的屈辱……”
说罢便要往余琛身边贴过来,似乎将他当做了乱世中的依靠那样。
余琛却赶紧摆手,反而摊出那数十枚星星,开口问道:“他们管这叫命星?命星又是什么?”
他这一问,却是直接将那女子整懵了一般。
良久方才低声开口道:“公子……公子不知命星?”
余琛老实巴交地摇头。
那女子似乎也平复下来一点儿,深吸一口气,但声音仍带着几分惊颤,颤抖着开口道:“公子……命星就是……人或其他生命死后才能凝结出的……精华。”
余琛眉头一皱。
这他娘的又是什么说法?
这所谓的命星里,除了那最核心处那枚意义不明的符箓以外,便是天地之炁了,这跟人死不死又有什么关系?
而那女子继续开口道:“公子不知命星,应当自然也不知天罚吧?
传说这世上之人,生而有罪,污浊灵气,污染土地,制造污秽与混乱。
所以每隔十万年,天上的神明便会降下惩罚,九重天世界的每一重天,都将陷入天罚当中。
在天罚里,唯有相互残杀,杀死他人,夺取其命星,方才能变得更强,方才能登上更高层的天地,方才能去争取那豁免天罚的可能。”
余琛听罢,当时愣住。
——这他娘都什么歪理邪说?
“而如今,天罚时代已经降临。”
那女子似是没有发现余琛的异样,继续开口道,“所以方才会出现先前那般情况——人杀人,人杀兽,兽杀人,兽杀兽……这是杀戮的时代,这是悲凉的时代,这是……”
余琛还沉浸在满心的不可思议当中,却似乎未曾发现那女子的声音由一开始的颤抖,惊恐和不知所措,变得……沉醉,着迷。
到她说出最后几个字儿的时候,已好似那癫狂的疯子!
“这是……美妙的时代!复仇的时代!”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她便已贴近了余琛的身躯,雪亮的剑光便撕裂了虚空,朝着余琛的脖颈鞭笞而来!
天地之炁和空气一同,被整齐地切断。
剑光所过之处,一副土墙也平平滑落,切口整齐无比。
——就和那尸山上的残骸那样。
唰!
雪亮剑光,横扫而来!
那女子惊恐颤抖的声音也变得无比癫狂和嗜血,好似撕裂了那虚假的伪装,露出可怕的本来面目那样!
“和那六个蠢货不一样,你也是修行人吧?看手段应当是精通神通术法的法修。”
那女子轻声笑道:“——妾身可太了解你们这些法修了,虽神术法威能甚大,但肉身脆弱得很,一旦被近身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唰!
可怕的剑光不偏不倚斩在余琛的脖颈之上!
然后。
砰!
就好似什么脆弱的瓷器一般的声音响起。
那女子原本残忍冷酷的瞳孔,猛然收缩,好似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情景一般!
只看那雪亮的剑光撞在余琛脖颈之上,她所预想当中那血溅三尺人头落地的景象并未发生,而是那削铁如泥的剑光骤然好似撞在了什么可怕之物上一般,砰然炸碎!
余琛转过头来,正好对上那女子惊骇的神情!
那一瞬间,她的心脏猛然收紧!
就好似看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大恐怖一般,一跃而起,遁出数丈开外!
双目好似鹰隼一般,死死盯着余琛,惊惧不已。
“神通术法?”余琛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杀死他们的不是什么神通术法,只不过是……我的一缕气息而已。”
那女子的双目顿时瞪圆,握紧了手中雪亮的短剑,喷薄的剑光好似毒蛇吐信一般若隐若现,危险至极。
但那双眼眸中,只有……惊恐!
——明明眼前的男人,看似破绽百出,但好似只要她有任何动作,就会第一时间被碾碎那样!
这种本能的危险,让她再也不敢妄动分毫!
可余琛动了,伸手一点。
那一瞬间,这女子只感觉整个天地朝她压迫而来!
无尽的死亡威胁,瞬间涌来,让她丝毫无法反抗一点儿!
绝望,在心头升起。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余琛问她。
女子惨笑一声:“这人吃人的世道,你死我活,我死你活,不外如是!妾身既败,所攒的命星便给你了!”
砰一声,那窈窕的身躯便化作血雾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