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徐妙音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甚至还有些虚弱,所以对于繁杂的册封仪式也就一切从简,但让徐妙音本就尚未痊愈的身体又虚弱了几分,但更让人没想到的是皇帝会出现在太和殿一直陪着贵妃行完所有的册封礼,只是皇帝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黑,这让本要费两个时辰的仪式硬生生地缩减了一半。
肖麒一脸冷峻地陪着徐妙音坐在回宫的銮驾内,徐妙音有些虚弱地靠在肖麒的怀里,一抬头就能见着他紧绷着的唇角,她无声地叹口气。
“着急将我接进宫的是你,现在又自己生闷气,好啦!方才大学士都被你这张黑脸给吓出了冷汗。”
肖麒垂眸看着仰头看着他的徐妙音,见她柔柔地望着自己,紧绷的唇角放松了下来,但是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时,还是心疼地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
“一会儿就到凤仪宫了,你先休息会儿。”
说到她要住的宫殿,徐氏和她说过,凤仪宫是距离皇帝居住的太极宫最近的一处宫殿,而凤仪宫本是皇后正殿所用的,皇帝却违背祖制将它用在了这一处宫殿上,可想而知前朝的弹劾肯定是不会少的。
徐氏为她高兴的同时,也在为她担心皇帝虽然说将最好的都奉到了徐妙音的手里,却也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同时也让前朝后宫看到了希望,皇帝愿意纳人入宫,那就意味着全玉京的女子都有机会进入后宫争上一争这天下至尊的宠爱与享用不尽的权势富贵。
对于这一点徐妙音却一点也不担心,倒不是说她有多大的信心肖麒能只守着她一个人,她的目的本就不是肖麒。
想及此,徐妙音缓缓闭上了眼,倚靠在肖麒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确实有些累了。
徐妙音再睁眼时,已经是日暮四合的时候了,她转头缓缓环视了一圈,发现肖麒正盘腿坐在榻上看着折子。
光影里他的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手里握着的朱砂笔时不时做着批注,面上的表情她看不清,但却能让她感觉到帝王威仪。
似乎是感受到了徐妙音的注视,肖麒抬眼看向徐妙音,那眼底的冷漠让徐妙音微微一怔。
肖麒见徐妙音醒了,面上的神情一松,一扫方才的冷漠,变的柔和了许多,他下了榻走到床边正好扶着想坐起来的徐妙音斜靠在身后的引枕上。
将被子拉到徐妙音的腰腹部盖好,掖了掖被角,柔声道:“晚膳想吃什么?我命人去准备。”
徐妙音没什么胃口,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肖麒怜惜地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劝道:“多少要吃一些,你的身子太虚弱了。”
肖麒垂眸看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眼底有自责,他知道她离开了自己过的很开心,心里便有些难受,那半年她听不得她一丁点消息,直到知道她患了心疾,却已经来不及了,他懊恼不已,自责不已,从此以后不敢再漏掉一点她的消息,在得知荣国公以巡边为由去了剑门关他便警觉了起来,想不到还是去晚了一步,导致她现在的身体每况越下。
想及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的荣国公,肖麒的眼底一片阴霾。
“嘶,疼……”
肖麒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居然紧抓着徐妙音的手,他蓦地松开,帮她揉着手。
徐妙音见他眼底的愧疚之色,问道:“你方才在想什么?”
肖麒见她一脸的关心,心里却莫名的一暖,笑着道:“没事,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我让人去准备些吃的,你多少吃一些。”
肖麒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便起身出了内殿。
徐妙音看着肖麒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陷入了沉思,肖麒方才的神情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能让他露出那种阴郁的神情,除了她便只有方致远,难道是方致远那边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