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一看,柳玉儿早已昏死过去。浅青的衣裙下有大片黏腻的暗红血迹。
赵君然被吓了一跳,又担心、又害怕。他不敢碰柳玉儿,就使唤自己的小厮上前查看情况。
小厮回禀,人还活着。赵君然这才上前,抱住柳玉儿的上半身,哭号着:“来人啊!去找医士!!!”
声音中的悲痛,实在是令人动容。
直到小厮询问,是否要将夫人安置到床榻上,方便医士看诊,赵君然的痛哭声才停了一瞬。
一屋子人手忙脚乱的,终还是将人带回了玲珑苑,医士也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君姑这才慢悠悠地过来。赵君然正在气头上,连个好脸也不想给自己的阿母。
君姑心下一阵烦躁:果然是那个贱骨头的种,吃里扒外。为个妓子便这般对待养育他这些年的阿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但她脸上仍是关心的神色:
“哎呀,玉儿如何了?今日她在街上做出那种丑事,我不得已才罚她在佛堂念经,这都是为了消除业障,让赵家血脉平安降生,这竟也错了吗?”
君姑一脸悲戚,用绣帕沾了沾有些湿润的眼角。
赵君然见一向强硬的阿母落泪,内心也有些愧疚,上前哄她:
“阿母,是儿子太过着急了!不是怪您!玉儿她一身是血地躺在那儿,昏迷不醒,儿子怎会不担心呢?而且那可是咱们赵家的血脉啊!”
“公子可知,我遣人查过了,在外室的时候,那柳玉儿确实接过恩客!还不止一位!”刘媪有些气愤地开口。
“闭嘴!无凭无据的,怎么能这样污蔑玉儿?我相信她!”赵君然嘴里说着相信,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
“那柳氏布庄的供货商都是柳玉儿自己去谈的,供货的王家二爷就曾敲过柳玉儿的院门!当时院里负责洒扫的文媪听得可是真真的!不信咱们找她来对峙!”
刘媪又抛下一颗重磅炸弹。
“不可能,不可能,玉儿不会骗我的!”赵君然精神恍惚,一个劲儿地否认。
赵家在今儿白天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早就成了城里千家百户晚饭时的下酒菜。
只要不是自家的事儿,众人便只管津津有味地看,甚至内心还期待着这戏能更刺激些,演得更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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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