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孩子,皇后的面色稍霁。她同样是母亲,也是位正在穷尽自己所能也要救下自己孩子的母亲。
在这一刻,她突然在某些方面,同情起那位未曾谋面的杨夫人来。
女官瞧着皇后顺从地喝了一口甜水,这才继续说道:“杨夫人说,他夫君买官是走了不少门路的。夫君纠缠了同他直接交易的那个下线一个月,才套出一个名字来。
“他夫君决心去找那位,但也知晓此行吉凶未卜。虽然对方说决不能将名字透露给旁人,但他还是告诉了自己的妻子。为的就是今天!”
“所以她的夫君当真出了事?”皇后娘娘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是的。五日前,他的郎婿出了门,便再也没有回来。但都城毕竟不是老家,她举目无亲,只能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带着家丁四处打听。
“昨日护城河漂了一具浮尸,硕大无朋,吓人得很,杨夫人实在担忧自家郎婿,便壮着胆子去瞧,还真叫她认了出来。那浮尸确为杨家老爷。”
这番话一说完,殿内响起了几声不自觉吸冷气的声音。殿中服侍的女娘大多年纪小,听不得这般可怖的事。
沈盈夏注意着皇后娘娘的表情,见没什么大变化,这才,安心坐着等着后续。
“然后呢?”皇后问。
交替的女官脚步匆匆赶了上来,继续说:“回皇后娘娘,杨夫人在交代了与杨老爷之死有关的那位大人的名字,便晕死过去了。”
皇后敛了神色,盯紧女官:“是谁?”
“杨夫人说,卖官给她郎婿的是聂奉常,聂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