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绪攀上了皇后的眉:“沈娘子有所不知。王家虽是百年世家,但也维持得甚是艰难。高门大户里的龃龉,一点儿不比皇家少,也多的是让人丢了命的憾事。”
娘娘的话虽然隐晦,但沈盈夏已经听懂了:小蝶虽是王家出来的,却与娘娘并不同心。
从前世家大族觉得自己捧上的皇后不听话,自己动手害了,再另推举一个上来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宫内一片平静。可谁又知晓,就在这平静之下掩藏着的却是一场风暴。”
“娘娘千万保重身子,小殿下还指望着您呢?”沈盈夏劝慰道。
“是啊,我必须撑起来。沈三娘,孤晓得,自与赵家决裂之后,你的日子不好过。孤许诺你,此事若能善了,孤会送你一世安宁。”
“娘娘,维护正统与朝纲稳定是我沈家子女义不容辞的。”沈盈夏起身跪拜答礼。
宫廷之深,从不在于亭苑,而是人心。
公公在凌晨之时将沈盈夏秘密送回沈府。守卫吸溜着热烫的羊汤,根本没有检查公公的车厢。
沈盈夏折腾了一夜,本就未愈的身子更加疲惫,第二天便想卧床好好休息。
躺下后,冰冷的锦被却让她的意识愈来愈清醒。
沈盈夏抱紧铃兰灌好的汤婆子。
如今皇上的身子康健了许多,在正旦前将人熬死已是不可能,他们究竟会用什么法子?
皇上与皇后本就不是心思单纯之人,如今又提前得了信。不论如何,他们想下手,难度都增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