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丰城内的一家酒楼中,稀稀落落的坐着几桌客人,谈论着当下的形势。
“欧兄这是想要开城门救四皇子殿下?”“能救自然是要救,就算四皇子殿下有罪,也得救回来由陛下发落,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高丰城外。”
“的确如此,若是任由四皇子殿下就这般死在镇垚军手中,王爷以后又该如何去见陛下!”
“王爷不出城迎战,莫不是在筹谋大计?”
“我看未必,我听说王爷受伤了,岌王军也折损过半,所以……唉……”
“你这话是从何而来,若按你这般说,我高丰城岂不危矣!”
“高丰城本来就危了,就算岌王军出城迎战,这有多大胜算……唉,且难说呢,你们看城内那些贵人们,平时最是受不得苦的,若不是猜到这些情况,哪里会在这冰天雪地时节出城走远路。”
“看来今夜是最后一个安眠夜了,来,大家喝一杯,回去好好睡一觉,过了今夜,以后怕是睡不安稳了!”
这话一出,大家深以为然,纷纷举杯。
与此同时,岌王府内。
岌王坐在书桌前,喉咙一阵痒意,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闷闷的咳了两声,咳嗽震荡的胸口一阵闷疼。
“王爷,已经派了三拨人去垚城,若是陛下有意派兵支援,就算按照最后一次急报到达垚城的时间来算,援军此时应该也到达翎丰城了,若是那般,皮胖子一定会派人快马前来送信的,让我们务必撑住,但是现在翎丰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没有援军。”
说话之人,是岌王得力心腹郭康,亦是岌王军副将之一,他口中的皮胖子是翎丰驻军守备,平日对岌王甚是恭敬。
岌王戈埌咳了几声后,停了下来,面上并未显现出任何不适之色。
“王爷,您的身体……”另一位副将金胜则面带担忧的看着岌王,他这一提,书房中的其他下属也皆担忧的看向岌王。
戈埌摆摆手,“本王无事,死不了。”
微微顿了一下,他方才继续道:“陛下没有派兵,此事本王早有预料,亦知陛下之苦衷,垚城及周边虽有十五万大军镇守,但那不仅仅是垚城的守卫之兵,更是垚幕的最后一道防线……”
“最后一道防线,防着谁呢?莫不是防着我们?”这话出自岌王二公子戈书之口。
“戈书,闭嘴!”戈埌喝道,这一声喝,又引得几声咳嗽。
“王爷,二公子所言……虽直白了些,却并非无端揣测。”金胜沉吟道。
戈埌摆摆手,“那毕竟是他大伯,是本王兄长,是垚幕的君王,无论是作为晚辈,还是臣子,都不该妄议,否则便是大不敬。”
“王爷,无论如何,明日午时,我们得有行动。”郭康提醒道。
“是啊,戈逻不能死,他不仅是我侄儿,还是陛下的儿子,是垚幕的四皇子,所以明日午时一到,我们出城迎战……”
“王爷!父亲!”书房中的下属以及戈书皆大声阻止道,“不能迎战。”
“王爷,如今岌王军根本不是镇垚军的对手,我们现在出城迎战,就是让剩下的岌王军前去送死,若是守城,我们起码能多撑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等到援军……”
“不会有援军!”书房中的下属争论着。
“好了,不能迎战,只能死守,一直守到最后一个岌王兵倒下,你们是这意思吗?”岌王大声问道,书房中一片寂静。
半晌,有人开口道:“他们要攻城便攻城,留下一部分死守城门,王爷和二公子带着大部分人马北上,王爷,我们拦不住镇垚军,难道还收服不了积城、翎丰这些地方,只要将这些地方的驻军收编麾下,到时军粮也有了,即使镇垚军攻下高丰又能如何,我们很快就能反攻回去……”
“可是这样,不就是……”有人讷讷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造反?是不是?”金胜看向戈埌,跪下,“只要王爷愿意,属下愿誓死追随!”
其他人纷纷跪下,“属下愿誓死追随王爷!”
戈埌站起身,绕过书桌,伸手一一将人扶起,“有尔等,本王……何敢速死!”
“报!王爷,镇垚军开始攻城了!”书房中,主臣正相和,却被一阵急报声打断了。
“攻城!不是明日午时吗?”
“不好,中计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