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丫不服气,嘟囔:“本来就如此。材料多就可以多实验,实验多了,自然能出好成品。”
郑元信媳妇儿点田二丫的脑袋:“你看着挺老实,怎么敢跟二叔顶嘴,你不要命了?”
“我又没说错。他做的剪刀外观也没有比我的强多少,只不过,他在锋刃上加了东西,做出来的剪刀才那么厉害。”
郑壹德和郑元信俱吃一惊。郑壹德问:“你以为我加了什么东西?”
田二丫摇头:“我不知道,反正那东西又坚硬又光亮,与剪把和剪身用的材质不一样,有点儿像钢。”
郑壹德哼一声:“你猜错了。剪刀是一体的,不一样的材质怎么能融在一块儿?等你做出我那样的剪刀,再在我的面前说大话吧!”他的内心震撼,锋刃上镶嵌钢材的秘密竟然被田二丫差点儿给识破,这丫头有两下子,不像她外表看上去的那么蠢。
田二丫歪着脑袋在想,他到底在锋刃上加了什么东西,才能厉害到剪断铁皮。
郑元信媳妇摁住她的脑袋往下压:“快给二叔赔礼道歉,让二叔原谅你这一次。”
田二丫回过神,躲开她的手:“我没做错,干嘛给他赔礼道歉?他说我爹在水里放油的伎俩愚蠢,可是,我们穷人家不可能像你们一样在剪刀成型之后再一遍一遍的给剪刀上油。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我们能做出剪刀来就行。都是同行,他没有必要贬低我爹。”
郑元信媳妇气得拿白眼珠直剜她:“你怎么那么不懂察言观色?气到二叔对你有什么好处?”
田二丫把脖子一拧:“他可以瞧不上我,随便怎么骂我都行。但是,他不能贬低我爹,更不能骂我家里人。”
郑壹德点着她,对郑元信两口子说:“老大、老大媳妇儿,你们看清楚了,这丫头绝对是个犟种,一根筋,性格硬的很,一旦打定主意,咬定青山不放松。她要是乖乖听话的老实人,早就屈服,离开郑家了。你们不用管她,让她在这里作,我倒要看看她能作到什么时候。”
郑元信夫妇互视一眼,或许他们刚才同情心泛滥,看到田二丫这样的穷苦丫头忍不住怜悯几分,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丫头宁愿在这里受罪,也不离开郑家,就该让她吃些苦头。
田二丫不满老头儿的说法:“谁作了?我说的也不是没有理由,您打铁有您打铁的方法,我们家也有我们家的伎俩。”
郑壹德拿鞭子的短柄敲击水缸:“我不管你有什么伎俩,但是,你把我水缸里的水污染了,就得给我涮干净水缸,重新装满。”
“行,我给您老把水缸涮干净,保证一丁点的油都看不到。”田二丫看到附近有闲置的盆捡过来,“用这个盆子盛水行吗?”
“随便。”郑壹德回到自己的躺椅上,双眼一闭,开始小憩。
田二丫用水盆将水缸里的水倒入排水沟,在水缸空了后,吭吃吭吃的将水缸移到百米外的水井边,拿刷子里里外外刷洗。
郑元信媳妇小声对丈夫说:“那个缸少说有百来斤重,我可搬不动。”
“她从小打铁,身板不下于男人,你没干过重活,怎么可能跟她比?”郑元信走到铁炉前,拿起铁钳夹出一块灼热的铁,拿锤子敲打。
元信媳妇四下看看,拿起桌上的小茶壶走到二叔的旁边递给他:“二叔,喝点茶,润润嗓子。”
郑壹德接过小茶壶呷了一口:“老大媳妇儿,你想着让人再给我添点灯油,那丫头把我的灯油至少倒掉一半。”
“好。二叔,您说,在淬火的时候往水里加灯油,打造出来的剪刀真的不用再上油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