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亭外的美景,但气氛却落寞了下来,似乎是春日的愁绪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
专心用笔墨在微微泛黄的宣纸上作画的那位文士,停下自己最后的一笔,抬起头来,望着这幅画作,十分满意对着左右的友人说道:“瞧瞧,今日吾之所得,唯有这一席春风,融融洽洽,似暖雪又似冰气一般。美哉,妙哉·······”
凉亭内的文士们都走进画作周围,站在这位绘画的文士身旁,满目赞赏。
有的大声拍掌,满目惊异,只夸其画作用法精湛,画面之优美,无法复述。
也有的微微沉下心来,凑近画作,双目细细的观赏其画中的寸末之景来。
‘石兄如此画技真乃不凡啊·······’
一位文士长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满口感叹道。
“不错,石兄的画技真是卓尔不凡,令我等叹为观止·······”
周围的人群都不由得或者点头,或是捻须,似乎是都是在赞同。
这让那画画的青年不住的摆手谦虚道:“众位过赞了·······过赞了·······”
那画上正是一幅冬叶飘零,春枝萌芽的新生景色,别有一番盎然生机在其中。
“石兄这幅画便赠与吾吧,吾用家中珍藏的书画来与你相换,如何?”
有人忍不住说道。
“这·······”
这位石兄面露难色们似乎有些迟疑。
看到旁人心中不由得心中疑惑。
石姓文士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并不妥当,他解释道:“倒不是我爱惜此画,不舍得赠与您,只不过我这幅画早早的就有了主人。”
旁人继续问道:“是何人?还能比你我更早?”
石姓文人无奈的说道:“便是我那新上司。礼部的迟大人。”
他继续解释道:“诸位不知,前些日子我在庆典文书的安置上出了纰漏,被迟大人狠狠的骂了一顿。此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在下无甚家资,只有画技尚可。此次便是想要献上一幅亲笔所书的画于迟大人·······”
他望了望左右,似乎是怕误解的说道:“若是李兄想要,改日贤弟再画一幅,赠与你?”
但那李兄面色铁青,自从知道这画是要赠与那迟大人之后,更是离着这幅画有七八尺远,眼中带着几分嫌恶。
“罢了,罢了。既然是给那迟狗官的,我便不要了。”····································································································································································································································································································
大夏这般一出闹剧刚刚结束,青夷到喀什的地界上,乌穆遇到的那一行叛乱的匪徒也被他携带的护卫砍杀殆尽,只余下几个用来问话的活口。
往西看,那一路尽是尸骸遍地,鲜血铺染,刀兵弃于地,一片兵戈之象。
乌穆骑在高头大马上,面色冷肃,宛如是一把开了锋的利刃。
“单于,我等继续启程去喀什吗?”
在这一路上负责护卫乌穆安全的将军走到乌穆的马旁,抬起头问道。
“·······自然,继续行军吧。”
乌穆沉默的片刻,命令道。
“是,陛下。”
将军收起起手中的刀,对着一旁稍作休息的将士们说道:“继续启程。走了,到喀什再休息吧。”
马车滚滚,一群衣裳血迹未干的侍卫们纷纷上马,一群人继续驶向喀什部落的方向。····································································································································································································································································································
另一边,青夷的王城内,留守在青夷内的二人也收到了消息。
跟着乌穆前进的队伍中,留下了一个小兵回来传递了他们行进到喀什部落附近时被人突袭的消息
“什么!单于被攻击了,就在去喀什的半路上!·······”
陆青以自己敏锐的政治嗅觉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恐怕喀什已经不再安全了,反倒会是一个龙潭虎穴。
这让陆青更加的气愤,他气愤的不仅仅是喀什部落突如其来的背叛——说实话,他对草原上部落的了解程度还没有对羊羔的了解要多多少——他气愤的是乌穆。
明明危险就在眼前,但偏偏要以身犯险,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个道理他都不懂吗?——咳“在意识到乌穆的确可能不知道这句论语中的名言后,陆青面色稍稍泛红,轻咳了一声,低声的埋怨道:“真是愚蠢·······”
“不必担心,既然有人回来,说明这次的攻击已经被化解了。更何况这小子往年没少去喀什·······”
相比于陆青,乌去疾在这件事情上就镇定的多,老人还能稳坐在一旁,继续看着手中薄薄的纸张,就连眼神都分毫没有动摇。
若是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这二人的关系并不亲近。
在左贤王对乌穆的强烈信任下,陆青也对他有了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