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就看你用易拉罐做簪子,不是我挑剔哦,那对儿簪子质感特别不好。就首饰而言,我觉得女孩子还是要戴真金白银,不然会被人笑话的!”
她说完,又从行李箱中翻出一对儿镶满碎钻的蝴蝶发卡,扔到唐果果身后的床旗上:
“这是我妈从法国买的,好看是好看,可是蝴蝶不太适合我,我看你挺合适的,就送你吧。”
怕唐果果拒绝,楼心月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就当.我把你那对儿垃圾簪子弄变形的赔偿吧。”
她说了这么多,却没有听到唐果果任何回复。
回头想要质问,却发现这个背对自己的小胖子,肩膀一耸一耸,还隐隐发出抽泣的声音。
楼心月满头雾水:“喂!唐果果!你怎么哭了啊?”
“原来是你!怎么又是你!呜呜呜~~~”
唐果果一想到。
第四次对王瑾泽表白那天,自己给他看的易拉罐簪子变了形,原来不是因为材料问题,而是被楼心月搞坏的。
而这次,王瑾泽给自己的东西,竟然也是被她扔掉的!
就再也忍不住,张嘴大哭起来:“我都说了那不是垃圾!那是王瑾泽给我的东西!我也不要你的东西!你拿走!”
唐果果说完,便将床上的两只发卡扔在楼心月脸上。
“可那就是垃圾啊!我又没说错!”楼心月没想到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顿时来了脾气,她气鼓鼓捡起发卡,连同气掉的面膜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是垃圾就应该丢掉!你不要就给垃圾桶!!”
楼心月说完又坐回自己的床上。
听到唐果果一直哭喊着,“我才不要!我才不要!你还我王瑾泽的东西!你还我王瑾泽的东西!”
便又冲到她面前,抬手戳着她的脑门,大喊:“你长没长脑子啊你!王瑾泽也是个垃圾!麻烦下次等他送你点好东西,你再当成宝供着好吗!!”
“不许你说他垃圾!”唐果果大喊。
“他就是垃圾!”楼心月也喊。
“他不是他不是!!”
“他就是他就是!!”
两个女生疯狂的争吵,终于以楼心月摔门而去结束。
屋内的唐果果瞬间没了声音,趴在床上默默流泪。
隔壁的何楹已经洗漱完毕,正为穿什么衣服发愁,就听到楼心月的敲门声。她开门后,见楼心月穿着浴袍就出来了,连忙把她拉进房间。
楼心月一头栽到何楹的床上,尖叫了半晌才道:“唐果果真的没救了!~我是没办法了,你们去劝劝她吧。”
得知了事情经过,何楹更加懊悔,想了想还是去了隔壁开导唐果果。
只是无论她说什么,唐果果就只是回:“她凭什么那样说别人!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什么?”何楹瞬间明白过来唐果果为什么气愤,“可是她又不知道,那些东西对你很重要,扔掉了也找不回来了,你伤心也没用啊。”
见唐果果翻了个身,没有继续哭了,何楹又安慰:“再说王瑾泽的态度也确实很奇怪啊,搞暧昧可不是君子所为,你不可以被这种表象迷惑。”
“这算暧昧吗?”唐果果霍地回身。
“嗯~~~”何楹用手支着下巴,思考片刻又问,“那你可以想想,一路上他只是对你一个人,这样吗?”
唐果果仔细回忆一番,才又撅起嘴巴:“好像、好像也不是。他对他们系的女生也挺好的,还有蒋丞,他们好像还一起吃一包零食了”
“所以啊!”何楹揉了揉唐果果的脑袋,“他负责所有同学的行程,自然会对你有所关照,但他同样也会这样照顾别的女生。而且,你不是想与他有更多共同话题吗?如果你把去清华参加交流会的细节跟他说说,他可能会对你更加刮目相看呢!”
“真的吗?”唐果果顿时满血复活,立刻起身开始去挑衣服,“那我现在就去打扮,到时候可以多拍照片给他看!”
“.也好。”何楹重重呼出一口气来,心想终于把这一关过了。
可通过这件事,3306寝室的其他女生,对王瑾泽的印象更差了!
也不知道唐果果什么时候能彻底醒悟过来,希望那一天会来得早一些吧。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四点。
3306寝室的四个女生,还有消失几个小时的初明辰,一同在酒店大堂等叶舫妤。意料之中的是,跟叶舫妤一起出现的,还有系主任郭城德,和林儒小组的五个组员。
何楹带着四个组员上前打了声招呼:“叶老师,郭主任,咱们是一起出发吗?我们十二个人正好可以叫三辆计程车。”
“哦,不用了。”
郭城德笑着回复何楹后,又抬眉扫视了一眼她身边的四个组员,看这几个学生的表情都绷着,似乎因为什么事闹得不太愉快。
便又转头对叶舫妤说:
“我们到了会场,还要跟界内一些学者单独见面,有个项目需要商量一下进度,他们过来左右就是听听演讲、见见世面,晚点到也是一样的。你不如带她们好好散散心,更有助于学习嘛!~”
“那我们就分头行动了。”叶舫妤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她目送郭城德离开,便带着何楹等人去了清华大学的荷塘。
近春园的荷开得让人心旷神怡,微风拂面之处,还能听到退休老师在树林深处吹拉弹唱。叶舫妤由着五个学生分头拍照,她自己则缓缓向前走着,看着荷塘下游得正欢的锦鲤,心绪有些复杂。某些往事,似乎也开始随着锦鲤摆尾,从杂乱如水草的心里,渐渐浮出水面。
“这就是清华大学啊!”唐果果的这声感叹,几乎是每一个初次踏足这所顶尖学府的人,所发出的第一声感叹。
接下来,便又会有楼心月这样的一声惊讶:“朱自清先生就是在这写的《荷塘月色》!”
可她们两个谁也没有理谁。
“再往前,就是古月堂,看完这里我们就可以往新清华礼堂走了。”初明辰则一边走一边看导航,充当导游的角色。
却见叶舫妤轻盈的脚步,停在了古月堂的垂门外。
“小叶!你来了!”
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从内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金丝边框的眼镜后是充满激动眼神的双眼:
“我们有快二十年没见了吧!”
他说着,急忙放下手中的纸箱,伸出双手握住叶舫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