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当空,夜色袅袅。
靠在祁渊怀中,看着外面明月昭昭,舒婉心绪联绵,她眸光微动,“你为什么从来不问。”
“问什么?”祁渊停顿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一声,“有什么好问的。”
“我以为你会介意。”
“嫉妒、羡慕,但不介意。”祁渊揽着舒婉的手收紧了一些,“他对你好吗?”
舒婉点头,“很好。”
“也是,能够被你选择的人,怎么可能不好。”祁渊唇角带上几分苦涩的笑意。
他让舒婉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舒婉,“知道我为什么愿意送你回到千年后吗?”
“为什么?”
“人生在世,匆匆几十年,我愿意放你走,是因为想让你去体验更多更美好的事情,我给不了你美满的爱情,如果他可以给你,那也是我送你的一种体验。”
祁渊说这话,是存了私心的。
其实他哪里会有这么大度,他恨不能舒婉身边永远永远的只有他一个男人。
可是他知道,这不可能,也没必要。
他这样说,无非是,他想让舒婉在心里存上一点愧疚之心,这愧疚之心,会让舒婉永远都记得他。
舒婉果然叹了一口气,“那你呢。”
“我也有跟你在一起的体验。”祁渊脸上浮起真切的笑意,“不在时间长短,对我来说,足够了。”
舒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显得很轻。
“行了,虽然我不介意。”祁渊握住舒婉的手,“但是我也不希望,我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还要分出一点时间来跟你谈其他的男人。”
“我听说西南时疫严重了。”
“是。”祁渊点点头,“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具体的办法没有,但是可以借鉴一下后世的经验。”
“讲讲。”
“好。”
舒婉找来纸笔,一边给祁渊讲解,一边在纸上记录。
祁渊想认真听,但不管怎么努力,最终的重点都会偏移到舒婉身上。
她穿着单薄的裙衫,神情专注的给祁渊讲如何消毒,如何隔离。
古代的夜晚,烛光并不太亮,可舒婉专注的样子像是发着光,将整个寝殿都照的光明十足。
祁渊很想亲一亲舒婉,可是他没有动。
这场景太美好,静谧的他都不想让它泛起丝毫的涟漪。
在默默注视舒婉的多年间,祁渊都会畅想他跟舒婉成亲之后的画面。
在他的想象里,他跟舒婉成亲之后,就是这样的。
他可以跟舒婉并肩而坐,可以给舒婉描眉,也可以跟她一起谈论军国大事。
这个偌大的国家是他的,所有人都是他的臣民,可舒婉不是,舒婉是可以跟他秉烛夜谈的同行人。
舒婉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祁渊的目光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她都没有办法忽视。
舒婉的睫毛颤了颤,“我讲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从消毒法往后就没听了。”祁渊理直气壮,竟难得露出几分狡黠,“你太漂亮了,我注意力根本没办法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