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死的时候,她的腿却坏了。
小梦没有父母,是个孤儿,昼眠又没有处理的经验,连忙跑到火葬场去问,求对方派了一辆车过来接小梦。
殡仪馆处理死者仪容的工作人员弄了好久,才把她的腿勉强弄直,给她穿上一条长裙遮掩了她的伤口。
昼眠看着她穿上长裙,无声的泪一滴滴从脸颊滑落。
那个时候,她们两个都只有几万粉丝,哪有昼眠今天这样,一挥手一抬足都有无数人点赞评价。
尤小梦这辈子热度最高的时候,就是被荡妇羞辱的时候。
昼眠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照片。
她已经不是那时的她了,她会让真相大白的新闻比那时站得更高,盖过所有谩骂。
时妄没有等到昼眠的回复,第二天看见她时,她正在学校的百年老树那里挂许愿牌。
其实很少人会来这边挂,南城的校友群倒是一直很热衷于在这边许愿。
因为在南城那边有一个非遗5a的景点叫睡美人山,大家很喜欢爬到山顶向大树许愿,形成了习惯。
每年的高三临考前,学校甚至组织学生们去许愿。
以至于南城人在国大发现这棵老树的时候特别激动,连时妄也有所耳闻,属于是学校默许的传统。
但是没想到,今天会碰上昼眠。
风将树上的许愿牌吹得互相碰撞,伴着簌簌叶响。
时妄的步子停下,看着不远处穿着短裙的昼眠,她浓密的墨发绑成一条粗粗的斜辫,莫名的,时妄陡然想起南城的一个人。
他认识一个昼眠,也喜欢这么绑辫子,头发也多得可以绑成很粗的一根。
昼眠不知道有人在看自己,挂好许愿牌就走了。
时妄看着她离开,无端有股熟悉感涌上来,以至于他站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回过神来,他才拔步走向剧场。
但时妄刚坐下,辜清许也来了。
因为工作的原因,辜清许来话剧社的频率不高,只有搭档或昼眠给他发消息他才会来。
辜清许一到,时妄旁边的昼眠立刻抬起头。
辜清许也毫不偏移地也向她走来,停在她面前,含笑道:“之前说一起排一出剧目,今天要试试吗?”
昼眠懒懒道:“可以啊。”
辜清许注意到时妄坐在旁边,温和地笑笑:“昼眠先和我约好了,抱歉,今天暂时不能和你搭档了。”
时妄面无表情,淡淡道:“恐怕不行,维纳斯还有一个月公演,时间紧迫。”
昼眠却合起文件夹起身,看都没有看时妄一眼:“没关系,维纳斯我已经熟悉了。”
“昼眠。”时妄叫住她:“新加的那几场对手戏我们只排了两遍。”
昼眠微微回头看他一眼,时妄清沉的柳叶眸定定看着她。
但昼眠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抱歉啊。”
她直接走了。
不知道辜清许和她说了什么,一贯清冷的昼眠露出浅笑,两个人在剧场的另一头说说笑笑地捧读剧本,旁若无人。
时妄抬头看不下去,低头看剧本也看不进去。
过了一个小时,等昼眠回来的时候,时妄满心不平,却假装镇定地和她搭话:“国庆你飞回粤省哪个城市?”
昼眠表情平淡,还在整理自己的东西:“难道你不认识我吗?”
时妄陡然抬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