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很轻的一句话,让人听出他不受压制的怒意。
陆晓晖死死扛着肩上的重压,双膝就是不弯,神色倔强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负隅顽抗的僵持,让陆时戎冷冽的眼眸中溢满嘲讽与失望,低沉嗓音裹挟着沉怒:“你脑子是被狗吃了?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掌中!”
空气静默一瞬,陷入凝滞状态。
陆晓晖睁大双眼,嘴唇轻颤:“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人玩了,傻子!”
陆霖从长辈们的身后走出来,无不嘲讽道。
他迈着沉稳步伐,走到脸色惨白的阎云云身边,神情似笑非笑:“阎小姐,请问你哪来的勇气敢算计陆家人?”
阎云云双手揪着衣服,扬起好看的脖颈,骄傲又不失骨气道:“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瞧她看似镇定自若,满脸倔强,浑身颤抖,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能轻而易举产生愧疚。
但凡没经历过阴谋算计与阳谋厮杀的人,还真能被她欺瞒过去。
陆霖盯着阎云云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嗤笑道:“阎小姐,别在这装无辜了。
你差点害死我弟弟,我陆家还搭进去一个保镖队长,你跟你身后的这些人,今天一个都别想离开。”
在陆时戎让陆晓晖下跪的那一刻,陆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陆家人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小辈。
家丑不可外扬是小,维护家人的尊严是大。
陆家的护短是遗传,也是本能,从各种大小事上显现出来的。
陆时戎今天让陆家最小的孩子下跪,足以说明阎云云今天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
陆晓晖听到堂哥的一番话,很快反应过来什么。
他睁大双眼在阎云云跟家人身上扫视,不知道想起什么,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没过一会儿,他脸色又变得铁青,双眼愤怒地盯着阎云云,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陆时戎抿了抿唇,沉声问:“晓晖,你跪不跪?”
好听的嗓音少了几分耐性,泛起让人心惊胆颤的寒意。
陆晓晖身体一颤,非常没有骨气的弯身,双膝着地。
十分标准的跪地姿势,一看就是没少做。
陆时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小侄子,薄唇轻启,缓缓道:“阎小姐上午才来见过你,晚上又来拜访,你就没发现不妥?”
陆晓晖羞愧地摇了摇头。
他是真的没发觉阎云云的算计,如果不是对方哭着纠缠,他根本不会见对方。
陆时戎好像轻哼一声,语气更沉了:“末世近二十天,初期感染病毒的人,会在一个小时内变成丧尸,现在的病毒随着人体的新陈代谢,两个小时后才会丧尸化。
阎小姐今晚的目标是你,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来,你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
陆晓晖什么都没想,只觉得满腔愤怒无处发泄。
陆时戎冷眼瞧着他的怒意,从后腰掏出泛着冷光的武器,弯身将其送到陆晓晖的手中。
他温和嗓音轻飘飘道:“去杀了她。”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令陆晓晖大脑一空,太阳穴也突突的跳,像是有人朝他猛然开了一枪。
被撕开伪装的阎云云,大声反驳:“我没有!你冤枉我!”
她惊慌又委屈的模样,好像真的被人冤枉了一样,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