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陆时戎歪了歪头,低沉声音含混地问。
轻颤的掌心里,躺着没有任何标签文字的药瓶。
药瓶被纹着蛇头吐红信的手,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再一瓶瓶放回抽屉。
他不疾不徐道:“四爷,这些药可以送去苏向禹手中,让对方试试能不能研制出来。”
肆意在嘴里的苦涩刺激着他的味蕾,拉回逐渐失控的情绪,与猝不及防冒出来的自我毁灭疯狂想法。
陆时戎清雅斯文的脸上神色冷漠,偏执的双眼嗜血无情,周身肆意而出的攻击气场,让人见了心生惧意。
他苍白脸庞显得过于病态,漆黑眼眸流转着迷人的波光,眼底有服用过药物后的迷离,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颠覆往日运筹帷幄的强大形象。
他从掌心数出两片药,捏着药就往嘴边送。
赵一庭满脸红光,语气激动地说:“很好,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要跟我融为一体,谢谢四爷跟天曦小姐!”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陆时戎语气逐渐恢复正常的温和,随口问道:“你身体怎么样?”
今天换做是其他人占她便宜,哪怕是她的过错,也要跟对方干一架。
沉默许久,他嗓音低哑地问:“找到埃里克医生没?”
楼上卧室。
赵一庭站在门外,看到屋内散落一地的药,以及站在床边衣服被汗水浸湿,脸色泛起不正常红的男人。
他快步走进房间,动作熟稔的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弯身去收拾地上的药。
陆时戎抬起胳膊用手撑着床沿,动作僵硬且缓慢的站起来。
除此之外,赵一庭猜不到病情稳定两年的人,会为了谁如此狼狈。
白色药片在瓶里发出哗啦啦声响,掉落在地上朝远处滚去。
他从里面抓出许多药瓶,小巧的药瓶从颤抖的手上滑落。
陆时戎脚步踉跄地冲进房间,单膝跪在床头柜,动作慌乱的拉开抽屉。
陆时戎卸去往日的所有沉重枷锁,头倚在床头,坐姿松弛慵懒。
赵一庭表情凝重,非常痛心道:“我们在闫茂山的帮助下,黑进了南淮市航空公司的网站,查到埃里克医生在末世的前一天,乘坐国际航班飞往家乡了。”
两年前,正是四爷发觉对天曦小姐,抱有微妙情感的时间。
他又从掌心拿出一片药,毫不犹豫的都送到嘴里,连水都不喝,直接嚼碎了吞咽。
“四爷,是我。”
他走到坐在床边的男人身前,声音很轻地说:“近两年来您很少吃药了,这次是因为天曦小姐吗?”
这么多年,陆时戎一直服用对方开的药剂,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额头上的汗渗入偏执的狭长眼睛里,打破眸底的一池戾色,也惊醒了陷入自我意识里的人。
“咚咚——”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陆时戎嗓音森冷,充斥着阴寒之意。
陆时戎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很空洞,却直逼人心。
他掀起眼皮,没有感情的森然目光审视着赵一庭。
陆时戎的恼羞成怒,像是被人揭露内心见得不光的隐秘。
又似是无法容忍,唯一的珍宝被人亵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