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邯庸皇朝这个以掠夺为本性的皇朝,似她们二人这般容貌的女子,竟敢不带男伴在外面行走,想想便更了不得了。
于是昨夜塔拉大叔才会如此盛情款待,还杀了家中一头羊来招待贵客,以期与之结下善缘。
见主家关切,谢昭自是十分有礼的微笑回答:
“只是偶感风寒,并不打紧,现下已然无事,昨夜病得突然,还没来得及感谢塔拉大叔昨晚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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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塔拉大叔一摆手,不在意的笑道:
“这算什么照顾,再者说出门在外本就是要互相关照。
倒是你的妹妹昨晚担心得很,跑来找我们要治疗风寒的草药时,急得都快哭了出来,也是她亲自给你熬得药,哈哈哈!”
阿若娅小脸儿臊得通红,没想到塔拉大叔竟然将她昨夜的“黑历史”告诉了谢昭,连忙大声反驳道:
“才、才没有哩,谁快哭了啊......”
看见谢昭眼底带笑看过去,阿若娅忙转开视线,她怕塔拉大叔一家听到,压低了声音小声骂他:
“你这‘两脚羊"要死噢?!看什么看!你敢笑话我,我就告诉他们你是南朝‘细作"!”
只是随便看了她一眼,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莫名躺枪的谢昭,一时之间瞠目结舌。
她说什么了啊?
她何时笑话她了。
谢昭无奈。
好家伙,这小姑奶奶是属炮竹的吗?不点都炸,简直比韩长生还要阴晴不定。
阿若娅小声嘀咕了句什么,谢昭一看她的口型,就知道又是无声在骂她“病歪歪的两脚羊”之类的。
谢昭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笑。
吃过早饭,他们决定暂时辞别塔拉大叔一家,准备前往琅琊关与阿尔若草原的交界处一探究竟。
谢昭用身上最后一小块金锭,在塔拉家买下了一匹马。
塔拉大叔本是不肯收的,但见谢昭态度坚决,最终也只能暂且收下,并道随时欢迎他们下次再来寄籍部游玩,届时定让他的二儿子进山抓只狍子来给她们尝鲜。
谢昭含笑谢过,拉着恋恋不舍还不想走的阿若娅离开。
不过多了一匹马儿,这回她们两个人总算不用再共乘一匹马儿了。
传闻中牧民出事的地点,其实离塔拉大叔家并不太远,只有几十里路,他们不到半日就到了。
事情据说是八个多月前发生的,时过境迁,那片草场上的土壤里,而今只剩下零星斑驳的褐色印记。
谢昭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捻起脚下一撮略带腥润的泥土,凑到鼻子下细细闻了闻。
......隐约是有一丝血腥味,还有牲畜的粪便味儿。
这里确实死过人,还是不少人。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但是北地雨水少,血液凝固在土壤里经过夏季的暴晒后,依旧能捻出一丝淡淡的血液味儿。
谢昭微微蹙起眉心。
虽然不知阿若娅说的话几成是真几成是假,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此处几个月前确实死过人。
但是死的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北朝寄籍部的牧民,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