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安石不知晓,在他入了京时,这大宋诏狱中,又有一披头散发中年听得狱中牢卒言语,前朝宰相王安石入了开封汴京城。
这披头散发中年只竖起耳朵,当听着王安石乃是因为那仙神降世之事入了开封府时,这披头散发青年脸上忍不住露讥讽神情,口中再发嗤笑之声。
再听着那狱卒言谈间兴致勃勃,中年更是忍不住放声大笑。
“想那临川先生,舒国公,竟是要学的那贾谊不成?”
这中年人不知在诏狱中待了多久,对于外界变故丝毫不知,或者说只是自狱中牢卒口中听说外界有神人降世之事。
这中年虽好仙道事,可真个听着狱卒口中这般仙神事时候,面上反倒是多有几分不屑神色。
可架不住狱中牢卒近日来多是言谈这般事,中年自然不可避免的就是记在心中。
而今再听得王文公因这般市井之徒口中神人志怪事情回了开封府,中年脸上更有嘲讽之意。
只是也不知道这中年到底是在讽王安石,还是在讽庙堂上的衮衮诸公,亦或者是那大宋官家!
而诏狱外那些个牢卒,听着这中年放声言语,一个个只面面相觑,再是闭口不言。
就仿若,这些个牢卒对于狱中人也是多有忌惮一般?
不过透过诏狱隐光,却还能够得见中年那张嘲讽的脸上亦带着几分悲色,这悲色,更是为那王文公所悲。
“伱王文公,何时成了这般人?”
恍惚间,能听得这中年口中呢喃声。
再是想着先前那般嗤笑,恐怕这中年并非是真个在笑王文公,反倒是更像在笑那大宋官家,在笑那庙堂上衮衮诸公!
至于这中年身份,倒也简单。
不过区区父子三人皆是位列唐宋八大家,于书法,画作,诗词,美食上颇有成就,半辈子都靠着自家亲弟弟捞自己的不得意文人罢了。
这文人姓苏,名轼……
苏轼早年与王文公之间多有误会,这误会多是因文学争端而起。
可真当王文公告老还乡后,苏轼再见着庙堂上那衮衮诸公,不免觉得这庙堂之上尽是朽木为官,殿陛之间不过禽兽食禄!
当然,苏轼自觉自家弟弟是个例外,毕竟弟弟苏辙为了捞自己可是真的有很努力的在升官……
此刻苏轼得闻王文公竟是以这般方式重回开封府,再看着他身陷诏狱,倒也不怪苏轼出言讥讽。
至于此时苏轼为何落入诏狱间,不过是恰好于这年碰上了乌台诗案罢了。
王安石却是不知诏狱中后辈不为自身处境忧心,反倒是为了他在忧心。
此时王安石只着简装,也不顾车马劳顿,安顿好席秀才之后就是独自一人进了大内,去了那御书房中。
再见着御书房中那似是等待良久的大宋官家,这一别经年的君臣二人彼此对视间,也是多有感慨横生。
“介甫,可是见了那神人?”
待到君臣二人感慨片刻,赵顼也顾不得什么官家风范,只是颇有几分急不可耐的看着眼前王安石。
而见着面前赵顼这般目光,王安石心中微叹,却也是如实点头。
“的确见了山中神人。”
“更是亲眼睹目神人言谈间摘得宇外大星,举手投足间具浩瀚神通!”
王安石颔首之间,便是一五一十将自己在山中经历之事说给面前赵顼。
而赵顼在听着王安石言语,又是不可避免的想到那日宇外大星覆压诸夏,亿万众生惶惶心惊之景。
再听着王安石口中言说神人抬手间水火神龙遨游腾空,生角麒麟九天顿降,再有神树建木托山而落,这大宋官家赵顼脸色不知何时已是憋的通红一片,似是忘了呼吸一般。
足足大半晌后,王安石更是只听得面前官家糯糯一句:
“恨不能见神人光彩,不见摘星伟力,不见那麒麟踏星,水火神龙嬉戏之景也!”
得闻山中袁胜神通,赵顼面上酡红终久不散,再言说这般话语时,面上更是神采四溢,眼中多有喜色激情。
这一国之君往日里的养气功夫,此刻不知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只恨自己不能亲眼见那般光景。
然王文公见着这般赵顼,心中却是喟叹,虽说古来帝王,多是欲求长生之辈。
可真个见着面前赵顼亦是如此,王文公心中不免还是多有几分失望。
ps:写了六千字,删了三千字,我还得再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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