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满朝文武还真就在这般诡异凝重气氛中,将这朝会开了下去。
也不知何人提起,朝中会谈事宜便是偏转到七日前天坠大星,神人挽天倾之事上。
待到这话题被提起,那高台龙椅上的赵顼似是玩笑般提起,王文公可是在那一日入了山,亲自见着山中神人神通。
随着赵顼开口后,王安石就这样顶着满朝文武的恶意目光缓步走出。
他也不管周边目光,只是将自己昨日在御书房中说的话语,再次于这垂拱殿中提起。
而当王安石再说自己乃是带着龟山中神人委托而来时,袁胜看的清楚,满朝文武竟是一个个尽数屏住呼吸。
起初袁胜还以为这满朝文武是因为自己而屏气凝神,可当王安石说出神人不过要借宫中武学典籍之一观时候,满朝文武却是尽数松上一口气。
直到此时袁胜才是反应过来,这满朝文武分明就是忧心王安石借着这个由头回返朝堂之上啊!
可再等到王安石说出神人要为山中神树建木请诏讨封时,满朝文臣中却是有些骚动起来。
当王安石声音完全落下之际,这骚动又是越发明显,不过片刻间,又有一文官走出队列。
“启奏官家,非是我等质疑神人,只是这话语此刻不过王公一面之词,于我等而言属实是不可尽信……”
在袁胜眼中,衮衮诸公中有一恶意颇为明显之人走出队列。这人也不跪拜,只将手中笏立在身前,既是起到遮掩面容作用,又能表自身对官家敬重。
“不错,如今我等听得言语,不过是王公一家之言。”
“若是王公假借山中神人言事,我等却是丝毫也分辨不得。”
“依臣所见,王公言事却是再议!”
待到第一人走出,这满朝文武中又有人持笏站出,袁胜看的明白,这人对王安石的恶意更是明显。
在其后数十个呼吸间,袁胜可算是见识到何为众所矢之。不过短短数个呼吸时间,这整个大殿上细数之间,竟是接连有二十余人走出。
而这些人口中言语内外意思,不过是王安石假传山上神人话语,其真实性有待考据罢了。
“依王公之言,山上神人乃是真神人,神人既是真神人,又如何需要我等凡夫俗子封诏?”
“王公话中错漏百出,建木既是那神人至宝,日前我等也是清晰见得建木神树伟岸,余实是想不通那建木如何需得我等凡夫封诏?”
“请官家明鉴,王公话语实难自圆其说,还望官家万不可被王公言语蒙蔽啊!”
待到有着这些官员铺垫,袁胜再看着一恶意最是明显之人缓步走出。这人开口更是让袁胜瞠目结舌,属实是见识了何为文人之口。
到了这般时刻,袁胜只庆幸自己让白绝前来。他是万万不曾想到,他眼中的王安石在朝堂上竟是混的如此之惨。
可袁胜却不知道,朝堂上这些人多是守旧顽固派,当年王安石变法时候,可是没少将这些人贬谪流放。
如今守旧派再占上风,再见着王安石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是否为我一面之词,诸位心中应是清楚。”
“尔等言辞间尽是我言语不实,可尔等可曾想过,若是我句句属实,山上神人真有这般言语,尔等又是如何?”
“君等岂是忘了日前大星将坠诸夏之事乎?”
王安石纵是直面如此千夫所指之景,只是面不改色,不过一言之间就是让那沸沸扬扬之辈尽是失语。
而满朝文武再是想着王安石话语时,有人面色苍白,这是想起了七日前那等骇人景致。
随着朝野沉默,袁胜看着王安石的眼中再有不同。可就在袁胜以为此事便是这般完结时,诸公中又有一老者缓步走出。
“熙宁八年,天有彗星现世,彼时王公言,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
“余实是想不通,今既再有大星横空,王公为何不再言天变不足畏,只说那山中神人事?”
“到底是王公欲借山中神人事再行他事,还是说那神人与王公不过沆瀣一气乎?”
这人虽是老朽,可目光却是锐利,声音又宏亮慷慨。再待到这老人话语落下间,殿中更是死寂一般沉默。
倒不是这人真有这般勇气,而是这人那日染了风寒,昏昏蒙蒙间并未见得当日光景。
随后虽听人言语,可不见当日恐怖,自是心无畏惧,这才使得他于此时说出这等言语。
“忒没意思,不想我袁某今日得见满朝诸公,竟都是这般无聊之辈!”
也就在这老者话语落下之际,这垂拱殿外,又有一惋惜声恍若自那寰宇之外升起,刹那间又是响彻开封汴京城中!
ps:不要杠历史人物,我查资料很费时间的,我不太好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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