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人人心中再生错觉,好似片刻后,天间两人一鲲鹏就要御空去,飞入宇内不得见。
“昂吟~”
或这并非错觉才是,云上遮天蔽日鲲鹏尾拍虚空,炸得虚空生爆云,展翅间击水三五里,须臾片刻就负着神人与丹炉老仆往那太虚仙境飞。
“嗯???”
人间众生见得此景,心中多生几般怅然意。
这般怅然意乃是得见仙神,见旁人得仙缘,自身只旁而观之怅然。
待得这般怅然生心间,南山周近万万人再是想到何等事,抬望眼时,心中又生惊惶心。
倒不是因得其他,而是云上鲲鹏冯虚御风,如何击得水起三五里?
定睛看穹宇,才见得穹宇上鲲鹏击水,击的分明是无崖子先前那武意演化北冥天池水。
待鲲鹏击水时,那几乎已是实质的北冥天池真如一水镜般被击得骤然炸裂。
不过恍惚间,穹宇上天河似是破洞,一方天河水正从云霄向人间直落而来。
得见此景,山中武人惊惶,本能便要一展轻功向山外去,避一避这般天河坠人间祸患。
可当天河倒落时,并非要行水淹人间事,而是在片刻间蒸腾成云,飘飘洒洒向南山周近数十里落雨。
雨雾淅淅,遮掩南山,此等景致分明是水墨画。
然真见得这雨落人间,不知因何,人间似是多萦绕几般凄凉意?
恍是天也雨来,为那人间武道先行客送行半程?
又或是,人间雨蕴有无崖子那未竟之功时,心中生的几般无奈?
山中武人沐浴这般北冥天池雨,不再仓皇如山中小兽躲之不及,只静立原地,任由身躯为这雨雾清洗。
南山客皆是旁观者,知晓北冥天池乃无崖子武意所化,其中应当凝聚诸多天精地气才是。
人心皆有算盘心计,于山中客见来,这雨既不是倾洪而下,又与鲲鹏同生,再沾神人恩泽,想来应有几多奇妙处。
也的确如南山客所想,山中人物任由北冥天池雨洗周身,一时间只觉鼻口间闻得几般奇异清香。
浴雨一场,山中再有不知凡几之人顿觉百疴不生,通体轻泰。
还有贪心不足江湖人,雨落时抬首张口,主动接此天上雨。
待到三两滴雨水入腹,此般行为江湖客恍是服何等灵丹妙药,内力真气皆于短短时间内大有增长。
可无人知晓,当那穹天上北冥意象轰然崩塌之际,这人间却有几人心有所感般,心中一顿,凭空生出几般怅然若失。
就如那天山缥缈宫中,天山童姥巫行云本是行功精纯真气。
然南山上北冥天池意破碎时,也不知巫行云感悟到什么,猛的睁眼间,口中悲呼一声无崖子,再是行岔真气,一口逆血直接自口中喷涌出。
除却巫行云外,那西夏王宫中李秋水亦是有所感悟,心中陡然生一抹悲哀意。
李秋水不知这悲哀凄凉意从何而来,只静立原地,怔而不动,面上隐有茫然生。
在这二人外,那不知何时走出星宿海,直赶往擂鼓山的丁春秋此时亦是是有感触。
丁春秋心中生的倒不是几般悲伤,而是莫名间有欢喜充塞心间,似有绝妙好事在他不知情时发生。
于这几人而言,无崖子身躯死寂,再添北冥天池意破碎,便是意味着无崖子真个死去。
可谁人能想到,无崖子身虽死,却自死中求得一生机,脱去旧胎,于此等世道成得鲲鹏躯。
“咚!”
待得雨落人间,云上鲲鹏负神人离去时,南山山巅再有铜钟轰鸣而响。
钟声响彻时,人间众生再见南山山巅生金龙,金龙携铜钟直飞九天,晃动钟声响群山。
钟声响动三声半,三声半钟鸣彻南山周近之际,山脚大碑亦是再生变化。
段延庆与萧远山名字此时在那大碑上闪烁不定,似要这般被踢出人间宗师行列?
大碑闪烁三两呼吸后,无崖子之名凭空生大碑上。
那本是人间第一的段延庆,此时竟跌落人间第三?
而无崖子之名,赫然位居大碑首端。
云霄间金龙晃铜钟响人间,钟声回荡群山时,再发一庞然声响落千里。
“枯坐深山近甲子,空负逍遥鲲鹏心。”
“今朝明却武道意,众生面前来演道!”
“一叹吾徒星河孝,再叹生平不立功。”
“欲留师徒千载名,壮志凌云问仙神。”
“天人武道虽水月,人间第一真宗师!”
“武途之上我为先,逍遥派中无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