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狗子想去汴京城看一看，那我们就去汴京城看一看如何？”

“可狗子离开山里的话，山里被人闯了去，偷了家中东西怎么办呢？”

纵然扫地僧这般涵养，听得神人亲自来迎之时，他脸上亦是忍不住有些情绪变化。

“那，那还是不要离开山里好了……”

“你也说了，我这南山邀天下人而来，山中事物本就为天下人准备，能入山中，按照伱佛门所言便是有缘法所在。”

“有客来访，缘何不入山中，反倒是在山门前迟疑？”

“若是老和尚你的话，倒也不算奇怪。”

袁胜摇了摇头，他也不曾遮掩自己面容，黄啸体型又在这，眼见那般大黄狗，再见袁胜悬空一寸，不染凡尘，山中已是多有些江湖人得到消息。

“能于我都不曾察觉时入南山一趟，此前你本是人间第一人才是。”

“山里还有扫地的，还有狗子口中井里的大蛇，还有建木在，没那般容易进贼的。”

“不过在那之前，咱们得先去见一见一个大和尚，那大和尚要是我想的那人，这世道可就有趣得紧了。”

又或是，单纯的静极思动，想出了山来，亲自见一见这山外人间？

亲眼见眼前大和尚时，袁胜心中那股子青年与暮气违和感越是严重。

只袁胜开口时，又是忍不住出言逗弄着面前黄啸。

袁胜听了扫地僧话语后，眼中倒是闪烁一抹恍然，原来这扫地僧竟是于他不知不觉间入了一次南山么？

“神人散开山中死线所在，又在山中布下宗师武学，本意便是请人间江湖客去山中。”

可再是想到这大和尚引得神人亲自下山来，那些鲁莽江湖客又是被周近江湖武人生生压了下去。

狗子喜笑颜开时，又是关注到袁胜口中那大和尚，再是抬起脑袋忍不住问了声。

“不拜而入则为贼！”

也有聪明机智辈，先袁胜与黄啸一步，去那路尽头看上一看。

袁胜仔仔细细打探了面前扫地僧片刻后，又是缓声说出自己来意。

“说来也是巧了，袁某在山中时候，正想着武学的第二种可能。”

袁胜近了扫地僧面前，他与身边黄啸都是好奇打量眼前扫地僧。

“所谓贼者，不过只有老僧一人尔！”

“若是按你这般说法，岂非山中人皆是贼也？”

“郎君郎君，那大和尚是什么人？”

他看的清楚，扫地僧这一身骨髓浓郁的恍若是那铅汞一般，那铅汞一般骨髓生的血液，自是蕴含澎湃生机，这才是引得扫地僧面容复返年轻的真实缘故才是。

袁胜见眼前狗子一步三回头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狗子脑袋，再是出言宽慰着。

而那时，南山可尚未对此世诸多江湖客开启。

此时听得黄狗话语，袁胜心中不免也生得想法，自己这些日子苦心推演武学，可是已经忘了生活本质？

这些江湖客只能远远站一边看上几眼袁胜，想要靠近却是分毫不能，更不用说是近得袁胜身边来。

家里养着一只大猫，井里养着一只大蛇，书阁中有扫地的会做些好吃食。

“老僧无颜，已是做了一次贼，既是为主人家觉察，又有何等颜面再做贼也？”

不同的是黄啸就是单纯好奇这扫地僧竟然就是自家郎君口中说的贼，而袁胜则是完全确认，眼前和尚分明就是扫地僧。

“再抬眼时候，分明见得有人先袁某一步，已是走上这武学第二种可能道路，见猎心喜间，才是从山中走出，要见一见人间是何等英杰。”

闹出这般大动静，扫地僧也是从自己周近三言两语处听得神人下山来消息。

扫地僧低头合十时候，口中再是发这般轻叹声。

再是回溯记忆，袁胜大概已是确定，眼前扫地僧何时进了山中一趟去。

三两个呼吸后，黄狗似是泄了口气般，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尾巴。

只是不知发生何事，使得他面容重复青年模样？

那些江湖武人亦是好奇大和尚身上有何等神奇处，竟能引得神人亲自来接，倒也不是没有鲁莽之辈嫉妒惊羡大和尚待遇，想要做些出格事。

那些环绕袁胜周近百丈外江湖人虽听不到袁胜话语，可也有几般奇门异世通晓唇语，解读出袁胜所说话语。

待到袁胜几般话被那人转至左右后，这山脚环绕的诸多江湖人一个个再看那扫地僧时，眼中已是带上些惊疑不定。

他们如何也不曾想到，这貌似平平无奇青年僧人，竟是此前南山未开之前人间第一人？

甚至于这扫地僧，更是先山中神人一步，在如今武学之外，开了第二种武学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