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渊将那两门地煞神通、仙剑残剑摆在明面上之后,这一切都变得完全不同了。
法阁主纵使倾尽整座法阁,也无法拿出与两门地煞神通媲美的赌注出来。
宝阁主面前的仙剑残剑价值更是远远超出了宝阁的总和,即便是把他卖了也不可能补上缺口。
至于算阁主,表面上看来他所求的赌注只是那一只不起眼的小黑猫,并没有多大的价值。
可唯有算阁主自己清楚,一旦自己暗中推演的没错,那只小黑猫代表的价值很有可能难以估量,纵使倾尽算阁也不可能补偿。
作为庄家的赌阁主,表面上的赌注看似只是沈渊的血肉皮囊,可血肉皮囊的背后却代表了沈渊这具身体所拥有的身份、牵连的因果。
赌阁主的失败已经表明了沈渊的不凡,这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弥补的赌注。
赌阁主娇躯颤抖,双目赤红地说道:“你这不是在要赌注,你是想要我们的命......”
“是又如何?”沈渊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化作一片漠然的冰冷。
“你们之前设下赌局,所求的又何尝不是我的性命。
我愿意与你们赌命,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却又想反悔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宝阁主神情愤怒地站起身,巨大的肉山让整座赌阁震颤,炼气化神的压迫在此刻尽显无余。
“你这是在故意陷害我们!”
法阁主也蓦然站起了身,破碎的竹简化作道道神通法诀环绕在他周身,每一道能轻易灭杀一尊化气境修士。
“这一场赌局,我们不承认!”
算阁主手中的鱼竿高高抬起,在他身后一尊巨大玄龟虚影显现,透明的鱼线融入空间之中,化作无形追魂锁链向着沈渊缠绕而去。
“世间岂会有无法被记录之人?你必然是在作弊!”
赌阁主此刻也彻底撕毁了那一具姣好的肉身,露出了肉身之下血肉模糊的躯体,在她额头上一个大大的“赌”字烙痕闪耀着猩红的光芒。
“这一场赌局没有定下赌注,我以庄家的身份宣布,赌局就此作废!
四位阁主选择了彻底撕破脸皮。
在他们看来,沈渊的目标从一开始便是他们四人,既然如此便没有必要再遵守所谓的赌局。
四位阁主一同出手,整座赌阁都在神通之威当中崩溃。
大地坍塌,外泄的狂暴灵气席卷四面八方,鬼市之中的天象都在此刻不断变幻,诸多鬼物齐声哭嚎。
恐怖的压迫感席卷了沈渊的全身,但沈渊依旧神情自若道:
“你们这些依附于鬼市的鬼物,过去数千年时间里陷害的生灵不知凡几,积累无数财富。
可现如今身陷局中,却也只能如丧家之犬般无能狂怒。”
“长生不死?到头来不过是一群窃据高位的鬼物罢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宝阁主巨大的手掌已然向着沈渊重重砸落,其威势遮天蔽日犹如一座倾覆的山岳。
缅因猫被这强大的威压所慑服,纵使身上铜头铁臂天赋显化,也难以从这威压之中挣脱。
“死!”
宝阁主状若癫狂。
下一刻,晦明剑上那闭眼的烛龙铭文张开了嘴,被其吞噬的鬼雾重新显现,将周身数十米之地化作一片幽冥鬼蜮。
身处于鬼蜮当中,神情淡漠道:
“鬼市之中,背弃赌约、向客人出手者,该当何罪?”
时间仿佛就此凝滞,随着沈渊的话语响起,冥冥中一股笼罩整座鬼市的无形意志开始苏醒。
虚空当中,一只无边巨口显现,将那一座肉山吞下。
血色的大嘴张合,细密的牙齿将肉山每一寸脂肪碾碎,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在整座鬼市当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