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牧监王大人和卖药小贩的证词以及那掺了药的马料均已送至廷尉府,人证物证俱在,想要抵赖也是万万不能的。”
这李公公也是个人才,生怕宁国公府夫妇听不明白似的,又有意无意道:“此事还得感谢霍大小姐,若不是此次坠马之事,恐怕也没人察觉到那马料有猫腻。秋日围猎在即,若未及时发现,只怕陛下的安危也难以保证。”
霍如海和汪氏闻言一愣,李公公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此次自家女儿坠马一事,竟是和炽哥儿有关系?
竟然是霍炽害得女儿坠马出事?
当下为霍炽求情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里。
还是霍祈反应快,对着李公公拜了拜:“若能保陛下圣体安康,福寿绵延,小女受点皮外伤又有什么要紧。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公公打量了霍祈一番,心里想着,这霍家二房虽然是个不争气的,但这霍家大小姐却有几分眼色,不愧是宁国公教出来的女儿,颇为客气道:“霍家大小姐当真有宁国公当年的风范。既如此,杂家的差事也办完了,即刻便回宫中和陛下交差。”
待李公公走后,霍家众人吃饭的兴致也败了,一时之间各怀鬼胎。
宁国公心里有些不忿,他千算万算,都想不到自己这个侄子竟把歪心思打到了女儿头上,当即就对这个侄子有了成见,看了一眼跪着的霍炽便拂袖而去。
齐氏嚎啕大哭,不敢跟霍如海求情,只能拽着霍如山的衣袖哭诉:“老爷,炽哥儿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可得想办法帮帮他!若真如陛下所言,咱们炽哥儿就毁了呀!”
“一介妇人,你懂什么!他自己不争气闯下滔天大祸,我如何敢去陛下跟前求情!”霍如海本就因着霍炽的事情头疼不已,被齐氏这么一闹,只想赶紧躲进通房的屋里安静安静,扭头就走。
霍炽揉了揉跪得发疼的膝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定是王原这狗贼出卖了他,为了脱罪,竟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他头上。
他本想拉王原下水,可民不与官斗。
这王原虽是个小官,可他却是一介白身,若民要告官,需得先受二十板子,况且此事确实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只能先吃了这个哑巴亏,再从长计议。
齐氏看儿子受苦,此事又因霍祈而起,对着霍祈甩了一记眼色,便搀着儿子回屋。
有的人就是这样恬不知耻,明明是自己先害了人家,却好像道理都是他的一般。
被瞪的霍祈心里摇了摇头,她上一世怎么就没发现这一家子丑恶的嘴脸呢?
转眼间,正堂中只剩下霍青岚和霍祈两个人。霍青岚刚刚跟个闷葫芦一般一言不发,待人散尽,朝着霍祈有些犹豫地问道:“二哥此事…是否和姐姐有关系?”
霍祈淡淡地瞥了霍青岚一眼,心里已经忍不住在给她鼓掌了。
刚刚李公公宣旨,二房一家的行为举止都上不得台面,包括一直被捧着的霍炽。
倒是她这个妹妹刚刚还维持着三分冷静,竟然还能将此事联想到她身上?若不是蠢得看上了袁韶,还是个可造之材,真是可惜了。
“陛下的旨意,我一小小女子又怎能左右?二哥做没做此事,难道妹妹不知?这出戏今天也看乏了,姐姐先走一步。”
霍祈不承认也不否认,说话跟条泥鳅一样让人抓不住错处,似笑非笑道,说罢便带着两个丫鬟离去。
霍青岚望着霍祈的背景,眸色暗了暗,却没有人看到她长长的指甲已经嵌到了肉里,血液顺着手腕蜿蜒流下,她却丝毫不觉得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