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颐钦凝着她带着淡笑的白皙小脸,眼神愈发深不可测。
他在说那场比赛?
见她局促而防备的坐着,顾颐钦眸色淡漠,倒没继续多说,而是转了话题。
“顾总说笑。”她干巴巴接了一句,唇边挽起强装镇定的礼貌微笑。
他顾颐钦还真是将人心玩转的巧妙,借着许睿的面子,她根本不好拒绝。
像他骨子里的霸道,对看中的事物势在必得。
许睿说,“这次设宴还有一件事,比赛亮相的那系列其他六件产品被顾氏看上了,想要与晏小姐合作,这次的曝光度非常高,商业价值不可估量。”
她看向他,顾颐钦的眼里深沉幽邃,分辨不出任何意味。她顿了顿,只好上了车。
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转动手中的红酒杯,举手投足都透露出入骨的矜贵。
谁敢信,这就是世人所称的性子寡淡克己慎独的顾氏公子。
帝都沿海,四季如春,即便是元月寒冬,也无一丝飘雪。仅有狂乱的风吹乱树木枝条,晏媺兮刚准备离开,宛如珠玉一般的大雨就噼里啪啦倾盆而下。
“没有,只是觉得晏小姐让我很是惊喜。”
这男人当真手段强硬,不容任何拒绝余地。
无可抑制的想起前世,难以释怀。
没等她回答。
“顾凌辰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他语调与平日并无不同,却十分意味深长。一句“很是惊喜”令她起了一阵不安的惊寒。
身后的话语简简单单,是那人一贯清冷又凝着些许散漫的语调。
“.”
“自然,合作愉快。”
不明意味微勾唇角,不置一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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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时,晏媺兮披紧大衣走出“玉潭轩”,夜色正浓。
封闭的后座,男人身上带着冰凌的潮湿,裹挟着他独有的清质松檀气息,危险叵测。
“送你?”
“还那么怕我?”
顾颐钦却接过伞让司机站在房檐下,亲自将后座车门打开,瞥向晏媺兮,意思昭然若揭。
深色的红木精雕细琢而成的伞柄衬的他的手宛若玉石,雨夜的映衬下,像古画走出来的贵公子。
许睿立马将话题步入正题。
晏媺兮定定看他半秒。
进退有度,如此虚假。
气氛就此尴尬凝滞,一时间两人各自看向一方的窗外。即便毫无交流,可空气中全然是那人无处可逃的松檀气息,凛冽而危险,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束缚。
“晏小姐放心,利益分成绝对可观。”
此时,那一直最安静的男人终于淡淡发话,蓄着几分微不可查的压迫感。
她的背下意识变得挺直,身体因防备警惕而紧绷。
她侧过身想要拒绝,此时一辆黑色商务车驶过来,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下车走过来为顾颐钦撑伞。
顾颐钦没说话,眼神落在她脸上的笑容上,凝视片刻。
顾颐钦眉头微蹙,冷淡垂眸盯着自己的胸口,眼里是深沉莫辨的困惑。
是另一个人格的情绪在作祟吗?
许久,车到达了晏媺兮家的小区楼下,她立马迫不及待下车,挥手礼貌的告别,面上的悲伤消失彻底,已然是一副疏离淡笑的模样。
顾颐钦看着少女的身影在后视镜逐渐消失,半晌后才将视线收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