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的，也是惊的，s级叫我们学长学姐，有种担不起的感觉！
叶芸凝福至心灵，忽然开口：“今年开学比赛比完之后，我们队里的一个同学被监察处带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对面几人对视一眼，缓缓放下了枪。
“这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女生吗？”
“老师，真的，我的契灵没有失控，完全是正常的！”
他一手护下叶芸凝，还给她手里塞了一把蝴蝶枪，面对几人抬起枪，道：“是通缉令上的几位吗？”
实验楼内部的保密等级不低，走廊上都没有监控。
夜斯非常冷静：“那万一，你们最初接触的，就不是真正的吕京寰同学呢？”
“就去年，七校联赛比赛结束后，有人构陷他，说他的契灵失控，您觉得可信吗？后来他的资助人出了一大笔生存点‘捐’给女王，监察处就又把他放回去了，你说这可笑不可笑？出钱了就是‘清白’的，没出钱就是‘契灵控制’，合着这契灵也认人类的钱呗？这跟绑匪有什么区别？哦，是，比绑匪勒索赎金‘合法’。”叶芸凝说道。
叶芸凝知道他因何而来，有点后悔一开始开那个通讯了。
大叔几步上前，把门关上了，交代道：“在门口小屋内，人是安全的。”
“我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契灵比与他结契的人强大太多，直接碾压了那个人类的意志，代替那个人类生活怎么办？你和吕京寰接触不过一个月，万一他之前已经被契灵控制了，你当怎么办？”夜斯看向叶芸凝。
“老师，我可以给我们这里的所有人作证，我们都没有伤害过人……”
但叶芸凝真的进去了。
对着她的几把枪集体抖了起来。
夜斯：“…………嗯？”
叶芸凝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忽然推开了，是正拿着枪的夜斯教授。
猜对了！
心思百转千回，她挂掉了手里的通讯，开口道：“我在‘反对监察处暴力执法’的游行横幅上签过字，我，大概猜到了……”
夜斯叹了一口气，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我知道你这种心理，就好像监察处带走游行现场的契灵者一样，让人感觉是阴谋论，但监察处内部也是有一定的筛查机制的，如果是应乘风真的一开始有嫌疑，后来家里人申请保释的时候嫌疑又排除了，才把人放回来的呢？你不能否认这样的事情也有发生的概率。”
大叔眼神一凌，就要动手，却只见叶芸凝先一步拿起了通讯，露出了上面“通话中”的标识：“阁下人多势众，我又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保安全，只能先一步求助场外援助了。”
她其实不是故意要吓人的，因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我理一理现在的情况，”叶芸凝一指自己，“罪魁祸首当然是我，是我发现了不对劲然后引来了老师，然后又意识到几位是友军转手挟持了老师，是我输给了自己的判断失误。”
叶芸凝环顾几眼，眼神有点吓人，几人都感觉那视线是落在了自己脖子上，卡着线，抵着刀，凉飕飕的。
叶芸凝看向周围几个人，有人的脸色明显灰败下来。
她咬咬牙，把那句大逆不道的“是灵又怎么样？灵也有生命和智慧”给压下去了。
门卫大叔听着身后的交谈声听了，确定先不拦着叶芸凝了，才慢悠悠地把学生卡还给了她，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可如果不是他，我根本都不会陷入危险！”夜斯说道，“叶同学，我大概明白你的立场了，你是因为吕京寰被监察处带走，便不信任联盟政府了吗？是，现在反对监察处暴行的人很多，我也不否认监察处的行为过于强势了，看上去也是没证据的定罪，但是你真的见识过能够完美伪装成人类的灵，你就知道，监察处抓得不冤，最起码大多数是有问题的，这点我相信，我也希望你有意识。”
“s级还弱小，那该羞煞多少人呀。”大叔表情冷下来，强装镇定地建议道，“这里不方便，人多眼杂还有监控，不如你进来说？”
哪怕她是个归宁系的女生。
夜斯还在叶芸凝的突然翻脸中回不过神来：“叶同学，你说楼内有异常，让我看看。”
夜斯说得那样肯定，似乎就认定了吕京寰是被控制的一样。
叶芸凝下意识将自己划入了“反对监察处暴力执法”的阵营，此时出现了个体利益与群体利益的不适配，她罕见地犹豫了。
一时竟分不清她站哪一边。
“我亲眼见过，我的一个战友，看上去就和普通人一样，没失控也没攻击过人，只不过做噩梦会比较多，但忽然有一日，我和他组队清理前线恶灵的时候，他转头给了我一枪，说不让我伤害那些恶灵，因为那是他的同类。”夜斯闭上了眼睛。
几个学长学姐也只是在这儿躲着，没谁有杀人的胆子，一时都安静下来。
“叶同学？他们是通缉犯！”夜斯说道。
夜斯的契灵是空间化型，属于辅助系旁支，归类后勤范围，眼下即使发动，能做的也只是把手里的枪化型成个别的什么东西，并不具有很强的实战能力，太阳穴被抵住了，体术发挥不了作用。
几人飞快地意识到叶芸凝是友军，夜斯教授是他们现在需要说服的对象，纷纷开口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接！
给夜斯打电话的也是叶芸凝，回手拿他给的枪威胁他的也是叶芸凝，中间卡的，是眼前几人“通缉犯”的身份。
来到了东院一号实验楼楼下。
“那也总比放出一个被控制者，闹出什么死伤百人的事故要好！”夜斯说道。
“所以，普通人的命是命，我们契灵者的人身权利就要遭到限制吗？”一个女生开口，“夜斯教授，你知道的，战争当前，上一线的都是契灵者，我们被联盟教育，要为守护人类的自由与生存权战斗，我们辛苦地练习，我们时时刻刻与可能蛊惑我们心智的契灵生活，我们未来将走上前线，抛头颅洒热血，我们被推崇为人类的英雄！”
女生情绪激动起来：“可是呢，可是退回来呢？可是到如今呢？我们守护人类的自由，但人类却反过来禁锢我们的自由，灵的情况多种多样，监察处一句‘失控’就可以把所有的情况摁死，就可以让本该成为英雄的人，沦落为阶下囚。”
夜斯还是镇定的，波澜不惊地看着情绪崩溃的女生，镇定出了几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