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呆住,也就是说十年后,他就要过穷日子了?
薛蟠从小长在豪富之家,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缺钱,也完全想象不到缺钱会是什么样子。
薛沉见了第一百零八次感叹,要是姑娘是哪个哥儿就好了,和大爷两个,一个承官衔,一个掌家业,兄弟互相扶持,薛家重现祖宗的荣光,指日可待!
省得又像这次一样被人哄了那么多钱去,还要被人骂傻瓜、活该!”
薛沉办事向来靠谱,薛宝宝午觉起来,薛沉就带着账本来了,对薛宝宝道,“自老爷过身,薛家每年给王大人的银钱依旧是年底送到王大人手边。
薛蟠不知道还有这般原委,听了立即吵嚷着要去王府要个公道,用着他们家的钱,还看不起他们家是商户!
啪啪的算珠相击声夹杂着薛宝宝清脆的算账声,听得薛蟠头昏脑涨,好容易听到薛宝宝开始总结陈词,顿时一惊,“你说什么?”
只除了年底的钱,王家三不五时总要来要钱,因着大爷吩咐给,钱庄的掌柜不敢怠慢,全部如数给了。
就是这时候他听薛宝宝说了半天,也还是也想象不出来。
听着虽然多,但除去我们的嚼用和哥哥在外人情往来的费用,不算哥哥大手大脚地钱,不算哥哥被其他人哄了钱去,也不算舅妈以后的胃口肯定会越来越大,单以现在舅妈支钱的速度和数额看,不出三年时间,我们就要啃老本。
妹妹去了,表妹竟是连陪都不愿陪!
薛宝宝拉着他坐下,肃容道,“哥哥,我告诉你,是要你知道,太太为了你受了委屈。
薛宝宝看着日期,正是年底用钱的时候,想是那时候学三老爷初初接手,没忙到这一块去,让王家支走了钱。
以后若是舅妈在舅舅面前说咱们坏话,舅舅就会怀疑舅妈是因为这件事对咱们怀恨在心!”
但不论是薛家,还是你哥哥,日后要仰仗你舅舅的地方还多着,总不能得罪了你舅妈。
薛宝宝不愿她烦心,喏喏应了,回去后就命请薛沉,让他去京城薛家的钱庄里将事情查清楚,顺便将这几年的帐查一查。
薛宝宝,“……”
偏偏他还说什么,嫡亲的舅舅,十万二十万的,拿走就是,倒是怪薛宝宝小题大做。
只到了年后,薛三老爷知晓了这件事,吩咐要拿印鉴、写收据,王家便再没有支钱的记录。
账目记得清楚,也不算复杂,薛宝宝很快得出了最终的数字:二十一万零七千。
薛宝宝看完,吩咐莺儿拿算盘。
薛蟠听了,有些颓丧地揉了揉头发,“妹妹,我不如你聪明,我不知道”。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薛宝宝跟着薛蟠进了他的屋子,仔细将今天在王府的事说了。
等到我出嫁,哥哥就只能挪用嫂嫂的私房钱,然后就是从太太那里偷拿偷用。
薛宝宝将总数记上,谢过薛沉,吩咐薛蟠回来了通知她,拿着账本去找薛太太。
在薛三老爷接手后尚且还支走了一笔一万的款子和一笔八千的。
也是要你知道舅妈对咱们的态度,日后不要轻易被人哄了去”。
薛蟠丧着脸不说话,薛宝宝又命取算盘,跟薛蟠算账,“哥哥,我们现在已经将薛家的生意交给三叔和六叔,事事桩桩都比不得以往了。
薛宝宝嬉笑着赔罪,催着薛太太写信,自己则将账本誊抄了一遍。
薛沉说着将账本奉给薛宝宝,薛宝宝翻开,果然第一页第一行就写着某年某日,王家家仆某某,长相如何,支走了多少钱。
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不懂,拿不定主意,就不要急,回来我和太太一起帮你参详。
毕竟日后还要靠着这个跟那个舅妈要钱呢!
薛太太叹气,“你还小,怎么知道枕头风的厉害!
薛宝宝表情严肃,“我说,我们现在每年的出息最多只有十到十二万的银子。
“对了,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如果哥哥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呢?”
薛蟠呆呆道,“一个月十两,到年底还会有些冰炭银钱”。
“也就是说一年不到二百两了,也就是说哥哥以后一大家子一年就要靠二百两活一年了?”
一年只有二百两银子?
他请人喝一次酒有时候都不止二百两!
薛蟠下意识反驳,“我以后会升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