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起始

“呀！”

科林忍不住大叫一声，直接把自己数据线拔了。

什么玩意，什么玩意啊！

他弹射下床，检查门禁，拉上窗帘。把屋里所有带镜面的东西转个方向，能开的灯全都打开。

“我错了，我他妈我真的错了，我真的我他妈”

星之城真是世风日下，下班看个梦影都要被无良作者埋伏。

梦影里那东西不像是智能合成，作者绝对是从某个精神变态的梦境里提取到的素材。

最后那漫长的十几秒里，科林完全忘记是在观看梦影，身体和思维像被那目光凝固在了画面中。

他现在整个人疑神疑鬼的，走两步一回头，最后只能紧贴墙靠着。

《凝视》，他究竟是被什么东西凝视着？

白哲：【两个世界隔着水幕相互映衬的设计挺有特点。不过我觉得，称呼那个梦中存在为怪物不太合适。我也说不准，像是个很特殊的高级生命体】

不过，十星评价虚高了。受限于技术、资金、时间，白哲不得不舍弃了很多想法，最终版的《凝视》仅仅是个概念片。

《凝视》发出的第一个小时，购买观看量只有4，其中2个是他自己的号。

好在播放量的增速现在有了起色，而且《凝视》收到了第一条文字好评。

难道真是自己胆小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点开创作助手，委托界面上显示着两个进度条，传播度和迷恋度。

效果算是立竿见影，十分钟内播放量从4增加到现在的37，但距离完成委托依然遥遥无期。

时限内能否达到那个模糊的委托要求，白哲心里一点没底。反正该做的已经做了，再纠结也没意义。

然后他就发现，“含有轻量恐怖惊悚元素”几个字后面打着一个绿色小√，也就是经过核验认证。这是平台认证的“轻量”。

以前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能装。

猝死边缘的白哲连睡二十多个小时，沐浴更衣，剃须梳头，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后才发表《凝视》。

嗯？自己这是火了吗？

看着仅有37的播放量，白哲果断摇头。

科林打开微讯列表时，想起一个同事，那个人一直想制作独立梦影。两人其实称不上是朋友，他突然想起是因为——

剩下的，则是白哲与世隔绝将近两周，不分昼夜赶工的成果。

想到这一点的白哲有些烦躁，但只能克制住。这种被默许的规则在他出生之前就已形成，这种不适感伴随着几代人。

有两条找他接短线私活的，礼貌回绝，下次一定。

白哲发布《凝视》使用的是一个全新账号囸夢（白日梦），并且没有关联其他任何账号。但新账号在平台的算法眼中并不等于一张白纸。

算了，往群里也转转吧，一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一切都是那个逼作者的错。

至于回廊尽头的水幕，那段最关键的画面对他来说和地狱没什么区别，他都记不清自己调试了多少次。

他的设备ip，地理位置，使用习惯等信息都可以被平台收集并推算出很多很多东西。比如他和科林认识。

此时科林才注意到，《凝视》的时长只有短短2分35秒。这三分钟都不到的小玩意差点给他干出创伤后遗症。

之后他费500信用点重金，给《凝视》买了个“许愿星”，也就是迷你流量推荐包。

科林打开观看记录，点开《凝视》作品界面，准备给作者一点来自审核的小震撼。轻量恐怖元素是吧。

在它眼里，自己又是什么？是食物，是审判的对象，还是渺小尘埃。

人工智障！

我特么睡睡睡：【吔？你们认真的？】

“感谢作者将如此新奇别致的素材制成梦影，非常震撼的体验，绝对物超所值！恰到好处的一点恐怖元素，让现实与梦境的交融更加令人印象深刻。相对廉价的制作，难掩作者用作品感染他人的真情。爱来自诺瓦。”

我特么鲨鲨鲨：【啊这光，啊这影，啊这高洁的目光！】

白哲：【这作者提取到的梦境素材也太强了。以后要是能攒点钱，必须得找找这种稀奇素材】

唯一需要斟酌的，是怎么回复热心老哥科林。白哲感觉这位可能真是单纯的老好人，星之城的濒危动物。

15天的创作时限，最终只空余19小时。传播时间，还剩下6天22小时47分。

科林：【结尾那段，被怪物凝视的画面够震撼的，真实度特别高】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了。是作者先不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