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祖母当年就说过要“薄情”,是不是就预见到了什么呢?
在她犹疑之际,老祖母的目光竟然看向了她这边,似乎是能够看到她一般。
她在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继而叹息了一声。
那幽怨而深远的声音就在耳畔回响,久久都不能散去。
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天还没有亮。
耳畔是刘曜的鼾声,他睡得很熟,就像是平时一样。
或许没有经历过今日他的变脸,羊献容会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被这样娇宠下去,甚至可以越俎代庖做事情。但也正是因为这一次,让她明白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后宫之中老老实实待着。
轻轻翻了个身,刘曜仿佛感知到了什么,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揽住了羊献容的腰肢,她只好不动,维持这个姿势依靠在他的怀里,的确很温暖。
三日后,刘曜带着二十五万大军杀去了北凉,动作极快。羊献容甚至都没来得及去送行。因为刘曜是趁着半夜她熟睡的时候走的。尽管几乎带走了全部人马,但他还是给羊献容留下李莲花以及三万军队,当然也是要保护长安皇城的安危。
清早醒过来时,枕边人已经走了。
羊献容愣了愣神,才让婢女们进来为她梳洗打扮。不管怎么说,她这个皇后还是在宫中坐镇,长安城的一切依然如常。那些店铺依然人来人往,酒肆街市的生意也很好。
翠喜带着羊若兮进了宫,陪着羊献容做些女红,也闲聊着刚刚进宫时外面的状况,几个人叽叽喳喳地也很热闹。
宫中总管毛鸿茂走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的时扁衡,说是刘曜特别将他留下来住在宫中,以备羊献容生产。
很多事情,刘曜都极为细心地准备好了,作为帝王能够为自己的皇后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她还能祈求什么?那就真的太矫情了吧。
想到此,羊献容也不由得笑了。
一旁的羊若兮看了这个笑容,忍不住说道:“姑母怎么会这样好看呢?”
“就你的小嘴甜。”羊献容将她揽在怀里抱了抱,“不知道日后是哪个小子娶了你,你也要如此甜嘴地对待夫君才好。”
“我可不要什么夫君,我自己活着就挺好的。”羊若兮扁了扁嘴。
“为什么不要夫君?”羊献容有些诧异,“难道你不喜欢……”她本意想说刘承,但又觉得这话不妥,硬生生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