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可惜道：“若是殿下晚间前去京兆府，兴许就能蹲个现行。”

姜和瑾摇了摇头，回道：“我没想到你会来。”

这话说得深沉，像是两人认识了很久很久了一样。

她的声音很轻缓，像是疲惫后的舒展，但在接到鱼灯的那一刻，她的嘴角还是微微扬起了一抹笑意。

井春淡淡问道：“为何还在啊？”

井春点了点头，这七夕的日子，她多少得参与点进去，不然得是多无聊。

他甚至都不知道井春会不会走这一条路，或许是机缘巧合下的意兴阑珊，他站在了茶楼之下看着熙攘的人群，恰巧一个妇人问他要不要买上一个鱼灯，恰巧他心中平静地随意一指，恰巧在拿起鱼灯的那一刻看见了井春过来。

也是他，孤身地站在茶楼下，眼中不再有阴狠的厉色，只是静静地看向了井春，却又以为井春没有看到，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鱼灯。

井春有一塔没一塔地说着话，“还好用吗？”

待下人来报时，姜和昇已经是睡意昏沉。

“回殿下，是如此。”

“给我吗？”井春接过鱼灯，目光中是鱼灯的光芒。

他就站在了井春的跟前，平静的而不掺杂任何利益的表情，他将手中的鱼灯递给了井春，“方才从一个妇人手中买的，想来我也用不到，你拿着吧。”

好像没有理由……

“什么？”

打着哈欠听着跟踪之人的长篇累牍。

姜和瑾想了想，淡淡道：“试了下，应该是你们画工要用的。”

姜和瑾也没有去声张，只是将话题转移，“回去吗？还是逛一逛？”

“多谢了。”井春晃着手中的鱼灯，淡淡笑道：“好像很多东西都是你送我的，我都没送过你什么。”

两人并肩而行。

井春驻足于流转的火焰，也会因为热闹的尖叫而兴奋。

“那就走走看吧。”

“那明日属下还要继续跟踪吗？”

可只有姜和瑾心理清楚，那七支笔到底有没有找到……

井春莞尔，你看，姜和瑾就是这么一个好说话的人。

那是极为简单的一个微笑，像是被清风袭击了一样，在这昏沉的天气里。

是飞向远处的蝴蝶，还是困束自己的密线呢？

往事如同电影碟片一样在井春脑海中快速地播放，她微微蹙着眉头，表面轻松地笑着，心中却是苦涩得要死。

井春觉得似乎也该迁就姜和瑾一次，侧头回道：“都好。”

“不必了，”姜和昇从卧躺的姿势中舒展起来，“明日只管去京兆府取个画像就好，记得，取得画像后问问几个差吏，看看画中之人到底是不是京兆府之中的井画工，京兆府那群人可会护短了，你也不用避讳着谁，直接去问。”

“属下不明白，已经确认了井画工的身份，为何还需要画像多此一举呢？”

姜和昇淡淡一笑，“日后自有用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