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三通激动的全身发麻,死死盯着顾衡,见他没有半点反应,忍不住提醒,“他们在骂你哎。”
山谷回荡着他们卑鄙粗俗的起哄声和笑声,沉不住气的士兵已经捏紧了拳头,纷纷转头,求顾衡一个指令,便能冲上山头,杀他们个屁滚尿流、片甲不留!
“士可杀不可辱!丞相乃朝廷命官,名家之后,品行高洁!岂能容尔等放肆!”钱知县气红了眼,对顾衡道,“大人,你看看这群贼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口出狂言,竟连已故的顾老、顾老夫人也要羞辱——”
他们事先探过,山匪共计两百一十六人。
“大人教训的是!”
局势扭转,士气大涨。
顾衡侧头看他:“喜闻乐见?”
这是顾衡第一次在人前动武,过去他一直是以谋士、文臣的形象示人。
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能摸清他的底牌。
他一人看热闹还嫌不够,撺掇着周围的士兵,“你们说是不是呀?”
这归功于顾父对他的苛刻要求——样样学精,但人前中庸。
闻三通嘿嘿一笑。
副将接受钱知县的眼色,指挥剩下的士兵,以包围之势护顾衡几人在中央位置。
左膝盖、左手掌各中一支,最后一支击碎他的大黄牙,耳朵后方的位置斜穿出闪着寒光的箭锋。
钱知县瞳孔微缩,“三千三百五十七。”
仓城内守卫两千人。
顾衡调侃,“我等此行醉翁之意在酒否?”
两列士兵快步跑至前方,竖起盾牌,谨慎前行。
此时对面的山匪才真正意识到,顾丞相只是看着斯文,但下手的速度、精准度,只怕在场无人能敌。
‘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来,由远处的黑点瞬间变成了逼面的凌厉箭锋.
“铮——”金属相撞发出嗡鸣。
顾衡收手,剑穗划过,落成一道完美的弧度。
闻三通被他冷不防一嗓子,差点栽下马,“就数你能嚷嚷!马都被你吓着了!”
膝盖骨、手掌、牙齿、耳后,都是痛感强的地方,既是惩他方才不敬,满口喷粪,也是刻意留他一命。
几乎是搭箭的瞬间,三支箭矢同时破空而出,追风逐电——
钱大人骑着马,落后顾衡几步,正在左后的位置。见状,也慌乱高喊,“保护丞相!保护丞相!”
而钱知县早趁变化之时,远离顾衡,退至外围。
这个白毛胖子是顾丞相的人,钱知县不敢吭声,转向山头那边,虚张声势的喊道,“贼人听好了——这回,可是顾丞相带兵前来,定叫尔等有来无回,一个都逃不掉!死无葬身之地!”
凌迟就是在人清醒时,将他身上的肉一刀刀生割下来,让人眼睁睁看着、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皮肉分离。
顾衡对他的聒噪充耳不闻,左手执弓右手扣箭,提弦起弓.
山匪见这架势,忙去拿盾。
“下官忘了问丞相一个问题。”钱知县提高声音,谄媚讨好的笑容从他脸上卸下,“丞相是个大忙人,怎么突然兴致大发,要来仓城这个小地方帮下官捉几个小毛贼?”
蝇蚋(rui,四声):苍蝇和蚊子
终于有一次是按计划、写到我想写完的剧情了。
飞吻,晚安,各位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