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回忆了一番,答,“未见有何异常。”
司马懿这人,他是知道的,和曹丕走得近,还给曹丕出了不少好主意。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人有大才,但如今,并非是他要去追究这些的时候,解决曹氏外部的危机,才是重中之重。
他清楚自家父亲多疑。
可有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家父亲的做法会令下属寒心。只是在危机面前,这些手段也是不得已而为。
“未见有何异常吗?”曹操琢磨了一番,而后又问,“司马懿回邺城后,他家中情况如何?”
“与其妻恩爱有加,不过,他好似稍有些,惧内。”曹植想了想,答。
“惧内?”曹操微愣,而后哈哈大笑,那样一来,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所谓惧内,基础是夫妻感情甚笃。
“好了,辛苦子建了。”曹操又看向曹植,笑着,“城内其他大小官员可有何异常?”
曹植再度回忆一番,“咱们曹氏与夏侯氏一族,并无异常,不过,其他氏族们还是忍不住会议论父亲,议论接下来的大战。”
“他们都如何说的?”
“说父亲若是得胜,也就罢了,可若是败了……”
曹操不在意的挥挥手,的确,如果他败了,曹氏落井,会有无数人往里丢石头,或许,是所有人。
“不必在意他们了,待大军开拔,子建只需注意,他们是否会召集乡勇,若有发现,需雷霆灭之。”
“诺。”曹植点头。
虽然他觉得这样会死很多人,可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他们死,就是曹氏亡。
次日。
曹操因司马懿推广计口授田制一事有功,擢司马懿为丞相府从事中郎,上表为司马懿请封“河津亭侯”,赐下了大量的钱财,又表了司马懿长子司马师为皇子伴读。
年仅三岁的司马师,不过是刚开始识字,在懵懵懂懂中,便要被抓去上课了。
司马懿沉默着领了旨意,看向自家妻子那红着的眼眶,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他清楚,曹操这是既要用他,也要防他,如今的形势下,也没有其他办法。
“夫人,辛苦你了。”司马懿叹气。
张春华哼了一声,带着哭腔,“你说你好端端的,何苦非要来此?难道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司马懿苦笑,他确实有机会想办法脱身的,但他当时到底是想着跟南边比一比的。
“夫人莫急,父亲已有安排。”司马懿抱住张春华,低声于其耳边道,“家中,父亲已令四弟带着其他弟弟们悄悄南下了,同时还让那边派出人手来保护你和孩子。”
张春华眼神微愣,就真的抱着司马懿哭了,司马防的安排,意味着司马家的选择。
保护她和司马师,却唯独没说要保护司马懿。
这意味着,司马防无法左右自己儿子的选择,默认了司马懿和他大哥认真给曹操办事。
如此一来,无论战果如何,司马家就仍是司马家!
时间,便很快到了五月底,天气开始闷热起来,雨水也多了不少,说下雨,便下雨了。
挑了一个雨不大的吉日,曹操带着兵马,为天子车架开路,出了邺城,天子车架周围,大大小小的马车不计其数,多是些“忠汉”的臣子及其家眷的车架。
如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