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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唱双簧(第2 / 2页)

乌钰资一听就知道这又是一首传世之作,心里暗爽:

好!不愧是师旷先生!略一出手就是如此优美的曲调,辞藻也华丽无比,不愧是我羽音殿客卿,今天之后一定要把他留在羽音殿,请为供奉!

羽彤公主也甚是欢喜:

此篇词曲倒是真的足以展现我半分风姿,曲调也是宛转悠扬,实属上上之作。不愧是师旷先生!但是!我还有要事在身,可不能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歪了心思。

羽彤公主面带疑惑的问了句抛砖引玉的话,

“先生此曲又是一首流芳百世的佳作啊,只是这鹿杖、瑶台在何处?又如何能遣词句中?”

巧了,谢元潜也正有抛砖引玉之意。

“小人曾在鹿杖山修行,山中有亭名为瑶台,我有幸在山上遇见御剑飞行的太黎门仙子,在下资质愚钝不得仙法,只能心生向往,又记得殿下也曾在太黎门中修行,便将群山、瑶台编在曲中了。”

嗯?太黎门?羽彤公主瞬间就察觉到了要素,心里很激动:

很好!师旷先生真是阵及时雨!我有破局之法了!

她面露喜色,赞赏道:

“好!此曲当赏!既然先生心生向往,我就成人之美,这块太黎门的弟子令就赏赐给你了!”

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从储物镯中拿出了她自己的弟子令推到谢元潜面前。

谢元潜还没表态,乌钰资可就坐不住了,他有点慌:

啊?!这怎么行呢?师旷是我羽音殿的客卿啊!是我羽国的人才啊!你怎么把人往外推啊!这小子本来就是个淡泊性子,可不能让他跑路到太黎门去了。

乌钰资也急忙的拿出了羽音殿的供奉牌,阻止道:

“师旷先生已无飞升之心,太黎门怕是不适合他,我羽音殿的供奉也配得上太黎门的弟子,还请公主收回此份大礼吧!”

一句话得罪两个人。

谢元潜心里不爽:

我已经甜蜜的拒绝了你羽音殿很多次了,现在你又借题发挥上了是吧?你这是在强人所难啊!

羽彤公主心里也直冒火,但又不好发作:

乌钰资!你怎么这么不识相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被你截胡了,你这羽音殿殿主也就做到头了!

毕竟隔墙有耳,她要是强行让谢元潜接受这块令牌,必定会被家族里的叛徒发现端倪。

羽彤公主咬了咬红润的嘴唇,还是装出通情达理的样子,伸手就要将令牌收回去。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好强人所难了。”

见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谢元潜似乎毫无被当做工具人的觉悟,心里直吐槽道:

不是你们这一个个的,都不听听当事人的看法的吗?还是说你们在设计我?非要把我留在羽音殿?

在羽彤公主即将收回成命之前,谢元潜眼疾手快,唰的一下就把两块令牌都收入囊中了。

但羽彤公主伸出去的手就尴尬了啊,这不是存心让她进退两难嘛!

而后他的动作飞快,行了个西方单膝跪地骑士礼,将羽彤公主的白白嫩嫩的素手轻放在自己的手心。

这一连串的操作让两人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元潜这么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算计的。

他语气激昂,表情浮夸的说道:

“公主赏赐乃是我的荣幸,鄙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者说您高贵伟岸的形象仅用这一首短短的《清平调》是无法完美体现的!请允许我托大将这两份赏赐都提前收入囊中,我要再为您献上一曲!”

羽彤公主心想:

啊?是这样吗?你还要再来一曲,那就当是这样吧。

她收回了自己无处安放的玉手,借坡下驴的说道:

“那本宫就期待先生再次大放异彩了。”

这么一来乌钰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心里还是对谢元潜有些芥蒂:

你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啊!通吃就算了,公主如此金尊玉贵你也敢逾礼。要是惹恼了公主,搞砸了我的事,你小子就等着穿小鞋吧你!

谢元潜此时是背对着乌钰资的,所以他起身前对公主做了个小动作。

(^_<)?☆wink!

这倒是让羽彤公主百思不得其解了:

???这是什么意思?师旷先生眼睛痒了?

但谢元潜接下来的作品却让羽彤公主有些猜到他的真实身份了。

“飘零黄叶/枯坐枝,

墨云/映雪~/终有时。

虽是/万籁俱寂处,

傲骨/寒梅~/绽芳华。”

谢元潜用先抑后扬的手法现绉了一首《清平调》,在映雪和寒梅处又特意将声调转换,加上前面的小动作,以羽彤公主的聪明才智很轻松就能猜到谢元潜的身份。

那么现场就只有一个“蒙鼓人”了,他是谁呢?

乌钰资细细品味这首曲目,但很显然,这一首的乐理造诣肯定是逊色不少的,越是品味越觉得完全不能和前面那首相提并论。之前那首精妙绝伦的曲目,羽彤公主都要挑些毛病,这首相差甚远的曲目她该不会看不上吧?

他担心羽彤公主会因如此落差而感到失望,于是先声夺人,替谢元潜美言了起来:

“妙啊!师旷先生借物喻人,将公主比作在寒冬时节也能生机盎然的傲骨梅花,此曲虽在韵律上有些许美中不足之处但瑕不掩瑜,不愧是我羽音殿供奉!”

好家伙,这就把供奉的名头安上了,看来羽音殿谢元潜这一遭怕是插翅难逃了。

羽彤公主什么反应呢?当然是三分惊疑三分暗喜四分蠢蠢欲动。

难不成师旷先生是寒梅和映雪派来的!?我先确认一下,如果他的身份无误,那我就可以暂时松口气了。

曲目的水平如何羽彤公主已经不在意了,先确认师旷的身份才是要紧事,她别有用心的问道:

“好一朵俏丽的梅花,请问先生枯叶、风雪又是何人?哪里又是万籁俱寂处?”

乌钰资一听这话就知道大事不妙,以眼下羽国这个形势,枯叶风雪和万籁俱寂处还能是啥,肯定是羽家啊,要是这小子如实相告,肯定是要坏事的。

但祸已经从口出了,他也于事无补了。

谢元潜这曲就是奔着和羽彤公主接线作的,现在公主先射箭后画靶的提问无疑是和他的计划呼应上了。

他无所畏惧的答道:

“国遭其劫,内忧外患,鄙人也只能含沙射影,还请公主见谅。”

乌钰资到底还是惜才的,他再次先声夺人,怪罪起了师旷,厉声呵斥:

“大胆师旷!居然敢在公主面前大放厥词!朝政之事岂是你一介愚民能妄议的!还不速速跪下请罪!”“还望公主看在我羽音殿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羽彤公主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好一个内忧外患,好一个含沙射影,看来这位师旷先生不是映雪她们的内应也是个爱国的赤忱之人,我可以信任他。只是这个乌钰资未免太碍事了,得想办法支开他。

她曾在羽音殿学习过,知道羽音殿有一件镇殿之宝,只有殿主能动用。她有主意了。

“乌师言重了,先前我已经说过了,师旷先生畅所欲言即可,本公主要是因为一首曲目就上纲上线降罪于他,岂不是丢了自己的颜面。不过既然师旷先生如此天才,不如再作一曲如何?”

乌钰资此时冷汗都冒了一身了:

幸好羽彤不是孟祥龙那种嗜血残暴之人,好歹给了师旷一条活路,以师旷的实力,只要不像刚刚那样乱来,这事就这么翻篇了。

谢元潜此时和羽彤公主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在乌钰资看来不妙的情况却是他们一拍即合的好时机。

谢元潜躬身作揖请谢道:

“多谢公主宽宏大量,既是公主雅兴,在下自当奉命!”

乌钰资怕他乱来,跟着嘱托了一句:

“还请先生务必用心!不要再藏拙了。”

羽彤公主再次发话了,这次矛头直指乌钰资:

“光是听先生清唱未免太过单调了,还请殿主将太古遗音琴取来,让其奏唱如何?”

这话让乌钰资心里直接就凉了半截:

啊?这这这,这怎么突然变卦了呢?且不说这太古遗音琴只有殿主能使用,这太古遗音琴可是上品灵器,就是给师旷用他也没有足够的修为催动啊!怕是弹不完一句词他就要力竭身亡了。唉~罢了罢了,也是我弄巧成拙了,师旷罪不至死,我替他受了这一罚吧。

乌钰资赶紧起身作揖,替谢元潜挡剑道:

“太古遗音琴乃是羽音殿镇殿之宝,非殿主不可动用,而且卑职琴技远比师旷先生精湛,公主既然雅兴正盛,不如还是让我来为先生伴奏吧。”

羽彤公主先不动声色,故意晾他一会儿,再开口准奏:

“殿主有心了,那就依殿主所言吧。”

乌钰资心思全在如何保住师旷上了,得到准奏后就刻不容缓的返回羽音殿取琴去了。

机会稍纵即逝,羽彤公主和谢元潜都有当务之急,一开口就撞到一起了:

“公主/先生,我有话要说!”

没了第三者,两人四目相对,默契再度上升,但事情却说不明白了,

“公主/先生,你先说!不!还是我先说吧!”

两人再度对视,愈加确认对方是自己人,只是越急越错,再开口怕是还要撞车。

说不如做,谢元潜直接就拿出了映雪和寒梅的信物,这是她们精心准备的,除了公主以外没人知道这信物代表什么,所以谢元潜才能带进宫来。

看到信物,羽彤公主才终于放松下来,谢元潜乘机行事,将自己早就写好的小纸条递给公主。

“这是小人余兴之作,还请公主鉴赏。”

隔墙有耳,话不可明。

羽彤公主细细看完了谢元潜的计划,顿时大喜过望,对师旷也燃起了一丝好奇心。

这位师旷先生真乃神人也!不过区区练气士,既能联系上寒梅映雪,又算得到羽家内部有叛徒,布置的这个计划也是天衣无缝。我只需按计划行事,孟虎宗的威胁就能暂时解除了,只要我从羽家脱身,找出叛徒易如反掌,届时老祖必会收回成命,将孟虎宗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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