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那边!”宝玉一脸警惕地提醒,周沉鱼偏头看过去,一眼见到姓杨的那张冰块脸,刚压下的火气立马蹭蹭蹭冒了出来。
杨犀和小七值守一夜,趁着天亮,出来用个早饭。
老头看见熟人,浅笑揽客,“杨班头,可要来一碗粥,好久没见您光顾了。”
“先前公务繁忙,一直不得空。我也惦记您的粥许久了,这不一有时间,我就来了。大娘,给我们来两碗。”杨犀边笑边掏出铜板递过去,大娘笑眯眯点头,“好嘞,您坐,粥马上就来。”
杨犀和小七找到一处有草帘遮挡的位置坐下,大娘端着两碗粥上前,笑道:“两位慢用。”
“多谢。”杨犀点头示意,小七看见远处的周沉鱼,“师傅,周姑娘在那边,好像和她家人一起。”
“是他们把你抓了的?”李秀菊望着那两人,缓缓起身,“虽说人是他们抓的,可他们毕竟是这里的官差,日后少不得打交道,我过去给他们致个歉。”
“老太太,不用致歉。我们以后不会打交道的。”周沉鱼带着昨晚的怨气,用力咬一口包子,大声道:“因为有的人干尽坏事,活不到那天。”
“她怎能如此说?”小七听见那声意有所指的诅咒,急得站起来。
杨犀睨他一眼,并未在意,眉梢处尽显冷漠:“坐下喝你的粥。”
那天吃完猪杂粥,回到家中,周沉鱼直接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午时的烈日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晒到周沉鱼的脸上,睡梦中的周沉鱼热得掀开被子,听见院子传来菜刀剁砧板的声音,人才渐渐苏醒。
“现在几点了?”
周沉鱼揉着眼睛走到屋外,李秀菊坐在屋檐底下的遮阳处,手边堆了两大框已经洗干净的白萝卜,那些拧掉的叶子晾在墙边,有些已经进了鸡的肚子
砧板放在簸箕中,萝卜被一分为八切成细条,整个簸箕装满之后,再拿去阳光底下晒干。
李秀菊听见动静,没有回头,光笑道:“醒了?”
“嗯,睡得骨头都散架了。”周沉鱼洗漱完,拿起个萝卜跟手臂对比了下。
种下之时,它还只是一粒粒种子,几个月过去,就已经长得比手臂还粗。
这可是她亲手种的萝卜,不知道味道怎样?
“锅里给你留了几个番薯,不过这会儿兴许都凉了,凉的不好吃,娘去给你热热。”
李秀菊放下菜刀起身,周沉鱼喊住她,“不用这么麻烦,再过半个时辰,马上就能吃午饭了。哎,宝玉那小子呢?”
李秀菊把铺满萝卜条的簸箕,搬到矮杂物房的屋檐上,“昨夜你不是说想吃蛋炒水蕨菜嘛?他自个儿跑去拣了,有段时间还不见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
“那我去找他。”
“也好,让他早些回来。”
“哎。”周沉鱼前脚走出院门,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飞速躲起来。
“谁在那里?”周沉鱼喊了一句,没人出来,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抛两下:“再不出来,我就要砸人了,砸到概不负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