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鱼凑上前,靠近他,含笑嗔道:“杨犀,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随着最后一棒火树银在棚迸发开落下,人群陆续离去。
“我……有吗?”杨犀飘忽地移开视线,看着离去的人群,扭过头,岔开了话题,问道:“沉鱼,打铁已经看完了,接下来你还想去何处?”
“嗯?”周沉鱼拉长语调,往四周围看了一圈,悠悠地收回目光,“我刚才听你的意思,似乎对今晚清水镇的情况了如指掌,小女子愿听杨班头的安排。”
杨犀诧异睁眸,有些受宠若惊。片刻后,他看了另一头城门郊外的方向,勾唇一笑,“沉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安排了。依照上元节惯例,大伙儿除去观赏这些歌舞杂技外,还会到城门郊外点燃孔明灯祈福。周姑娘,请吧。”
“请就请。”周沉鱼昂起下巴,傲娇地笑了笑。
杨犀没想到她说走就走,没有丝毫顾虑和疑问,他追上来,吓唬道:“沉鱼,怎么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这大晚上到郊外,你就不担心?”
担心?
“你人在我这里,我还担心什么?我一点也不担心。”周沉鱼疑惑地眨眨眼,看见他故作深沉的脸色,含眸笑起来,“除非你是那个不轨之徒咯。”
“我?”杨犀浅哼地一笑,两手环胸,扬了扬眉:“我怎可能是那不轨之徒?”
说完,他凝眸,认真看向她。
周沉鱼可怜兮兮地捂了捂腿,杨犀视线看过来,紧张蹙起眉,“要不我们回去吧。”
周沉鱼不仅没生气,脸上的笑意还愈发的绚烂。
他试探问道:“你真不生气?”
周沉鱼得了答案,又迈了一步,逼近到他跟前,含笑地凝着他眼眸,“那我们半个月没有见面,你有没有想我啊?”
人还不少啊……
她顿时笑起来,拉起杨犀的手,“杨犀,我有点累了。我们要不不去放孔明灯了,我们去那里放河灯吧。反正都是灯,一样的。”
“那也未必?”杨犀扭过头,疑惑地蹙眉。周沉鱼收起狡黠的笑脸,若无其事地挽住他的手,高呼:“去看孔明灯咯。”
周沉鱼摇头,揣着心里那些小九九上前,呢喃问道:“杨犀,你送给我的发簪,我今天有戴在发髻上。你觉得我这样,好不好看啊?”
“是吗?”周沉鱼眸中的算计一闪而过,暗暗笑了笑,小声嘀咕:“那也未必。”
周沉鱼心不在焉地跟了过去,走到中途,偶听几阵嬉笑声,她寻着声音看过去,看见零星几个人影站在下坡的河岸处,岸下的水里飘了许多河灯。
明明说着河灯一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杨犀看她一眼,将信将疑说出口,“我的回答是放灯许愿乃是无用之举,只图个心灵慰藉罢了。愿望实现与否,还是在人。”
周沉鱼眼眸浮上笑意,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你尽管说,我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