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偷偷往门外看了看,鄙夷地抬头,“姐姐,那名叫林生材的男子,他曾经是你的未婚夫婿。”。
“还真被我猜中了?”周沉鱼惊诧张口,半晌,明眸微阖,品味起曾经这二字,渐渐反应过来,“你说的曾经?那就是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晚秋脸上生出一股恼意,不忿地点点头,“姐姐与那林生材原是儿时就定的姻缘,本是要在十六周岁时完成亲事。可在那时,恰巧伯父病得不轻。他们得知了此事,不和伯父伯娘商量,就擅自取消了这门亲事。伯父病重,也跟此事紧密相关啊。他们肯定是知道伯父生病,看病吃药需要很多的银子,所以不想被姐姐连累,唯恐避之不及。”
“而如今……”周晚秋抓紧茶壶,气呼呼地压低了声线,斥道:“如今他们又舔着脸来找姐姐,姐姐觉得,还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周沉鱼找到墙边,透过木缝,打量那对不请自来母子。
李春梅懒洋洋地坐在座椅上,眼冒金星的双眼打量着整个如意阁,扫过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最后满意地拍了拍椅子,悄无声息地跟林生材对了个眼神。
林生材眼里早已没了方才的含情脉脉和深情款款,贼溜溜的所到之处,尽是数不尽的精明与算计,仿佛如意阁就要唾手可得。
好家伙,竟然敢算计到她周沉鱼的头上。
周沉鱼收回了目光,面向晚秋,抿唇轻笑,“还能是什么?这对母子定是知道我们如意阁开张,赚了不少银子,所以又想结成这门亲事,赶着上来摘桃了。”
晚秋瞧着姐姐脸上的笑意,着急起来,“姐姐,他们当初如此羞辱姐姐,姐姐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啊!”
得逞?
当然不能得逞。
向来只有她周沉鱼算计别人的份,怎能叫别人来算计她呢?
周沉鱼拍了拍晚秋的肩,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端上茶水,含眸带笑走到屋外,“对不起,叫你们久等了。”
林生材看见她走出来,不由得眼睛都看直了,“沉鱼。”
周沉鱼冲他眨眼一笑,“久等了吧?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自从我爹走了以后,我也大病了一场。我这病啊还非同一般。别人这病了,那都是身子骨虚弱,大伤元气。而我这病了,身子倒没有什么,就是脑子不大好使。从前那些事,只记得一半一半了,刚才唐突了大娘和生材大哥,真是对不住了。”
她这一说,林生材立即藏起眼底的精明与算计,装出一副深情的痴儿,“沉鱼,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晚秋站在柜台前,气呼呼地揪紧了手帕,恨不得冲上前,毒打他们一顿。
周沉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尴尬笑道:“对不住?生材大哥的意思是?”
老太婆刚才听了周沉鱼的话,如今又看见她是这幅反应,顿时喜上眉梢,立即抢过林生材的话,不让他胡说。
李春梅撑着椅子站起,“沉鱼,难为你还要招待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