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命,仅仅只是不吉利而已吗?
杨犀紧紧握住几度出鞘的横刃,狭长寒眸愈渐渗出一股冷冽杀意。
他道:“钱大小姐,但愿将来钱如山尸首落地,你也能像今日一样坦然置之。”
钱似锦明眸睁大了些许,稳坐在椅子上,静看着杨犀,半晌,狡猾地笑起来。
“杨班头真会往我的痛处上戳,你如愿以偿了。倘若我那宝贝弟弟钱如山真的死在你们手里,我和我爹定会心痛至极的。我爹年纪大了,我又膝下无儿无女,家里就如山这么一个男儿血脉,还请你和赵大人高抬贵手啊。”
她环顾了一圈厢房,手落在窗沿旁,“许久未回清水镇,吉祥楼厢房里的景致竟这般好。对了,我听闻当初周姑娘与我弟弟,就是在这间厢房私会的?”
杨犀凌厉阖眸,扫向钱似锦。
“钱似锦,你买通狱卒那些人,见了钱如山这个畜生。他就是这般跟你交代吉祥楼一案的?”
钱似锦听着自己的名字,隐隐觉得这间厢房的杀气甚浓。
她又笑了笑,“我竟忘了,周姑娘与杨班头才是两情相悦之人。有了杨班头,谁还看得上我那混账弟弟啊?怎么能是私会呢?定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将周姑娘绑了来。瞧我这脑子,竟说错了话,杨班头可别跟我一般见识。不过杨班头知晓当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想必我弟弟的魔爪应当没有辱了周姑娘吧?毕竟这女儿的身家清白乃是头等大事啊。”
杨犀冷眸睨向眼前这个女人,数年过去。这个女人的行事作风仍旧一点没变。
她总是表面装作一副面慈心软委曲求全的样子,背地里却又以退为进、步步紧逼,稍有不慎便落入她的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