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还有一个狗腿子,这个花了大价钱了吧?”辰远不屑的看着对面二人。
“滚一边去你这贼人,老子跟了你一路了,你所作所为我皆看在眼里,真是无恶不作!”代二怒道。
“大侠救我!”纪桐城一步上前抓住代二的胳膊,饶是以他被柏苍常年操练的筋骨都被抓到生疼,可见纪爷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如此之近。
“这么说你不认识他?”辰远曲起手指抠抠眉毛,面色略有缓和,颇为无奈的问道。
“我认得你就行!无恶不作!”代二的神色可丝毫没有缓和。
“哎……遇上个夯货。”辰远无奈的低语。
“娘的!”代二没再废话,两腿一扫,人便贴着地如打水漂的石头般眨眼到了辰远脚下,双掌一拍地面,势成剪刀的双脚已到辰远胸口,直取对方脖颈,劲道凶猛,似是一招可以剪断头颅。
“地幻?!”辰远猛退,堪堪闪过这夺命一招,惊奇道:“凌云殿柏苍是你什么人?”他认出了眼前这夯货贴地滑行的这一招轻功。
“恶贼倒挺有眼力见,再吃你二哥一招。”代二人还在头下脚上向上升的势头中,说完腰一发力,身子便平趴在半空,右腿一曲一蹬,虚空之中好似有一面墙可以给他借力一般,人竟加速朝辰远急射而去,双手合掌举过头顶,化作一柄长剑,似要将辰远胸口洞穿。辰远再惊:“御风都会!”说罢向上一纵,竟比代二还快几分,刚刚容得代二恰巧从跃起的双脚下穿过,辰远便很自然地踩在了代二背上,代二去势未止,后劲依旧很足,载着辰远飞出七八丈远,远处看起来像极了剑仙御剑而行。
代二止住了身形,辰远也从“飞剑”上跃了下来。代二看着辰远,神色古怪。辰远看着代二,神色亦很古怪。
“不打了,整不过。”夯货撇撇嘴,很是干脆。
“凌云殿柏苍究竟是你什么人?”辰远依旧神色古怪。
“你这贼人打听这作甚,轻功如此了得,还惦记咱家的功法不成?”
“你这……”辰远突然止住话音猛一抖手,袖中寒光极速向对面掠去,代二悚然间想躲,一把匕首已贴着膀子飞了过去,代二心到好险,这阴险小人若是打偏几寸,这匕首怕是已经扎进自己心窝了,看向辰远的眼神顿时又凶狠起来。忽听得背后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匕首已插入纪桐城小腿,原来是他想趁二人打斗间脚底抹油,现下疼得满地打滚。代二这才明白匕首本就不是冲他而来,也没有打偏。
“好个心狠手辣的奸贼!当着我的面还敢行凶!”代二说罢又要出招。
“停!悄一会你个夯货。”辰远气笑了:“你怎么不问问他是谁,你看看我俩谁像恶人。”
“古人说相由心生,看你样子倒还真不像个奸贼。可我也听一个前辈说过,越是大奸大恶之人,面上越是瞧不出,若是让人一眼便能瞧出,人们便要提防着他,他哪里还有机会做出恶事。”代二很是自得:“再说了,我跟了你一路,你做的恶事我是看在眼里的,方才在那小巷,还算不得什么,到这里来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杀人了!”
“我杀的是什么人,你认得么?”辰远问道。
“你二哥我初入江湖,认不得。”代二答道。
“这纪桐城是干什么的,你知道么?”辰远问道。
“你二哥我初入江湖,啥也不知道。不过方才你们说话我可听得几句,你说的真切,他是这城里的首富,想也不用想你就是图财害命。”代二说道。
辰远很是无奈,说道:“我叫辰远。”而后又笑道:“图财害命?”像是在自嘲。
“都说了!你二哥我初入江湖,谁也认不得,你报名号有个鸟用!”代二很不屑。地上躺着的那位可没有这么不屑,瞬间变成了惊恐:“辰远?散仙!”而后又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匕首,惊道:“这是鱼儿?!”说完便昏了过去。
“呦呵!你这鸟人名头不小嘞还!竟能把人吓晕过去,想来是个有名的大盗。”辰远看着代二惊奇的样子,现在也相信了他真的是初入江湖。
“我可不是大盗,”辰远看着眼前这五大三粗的夯货,突然觉得对方有些可爱,语气都缓和了很多:“哥哥可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代二一个机灵:“你少恶心我,你看我这眼神怎么跟这首富刚才看你的眼神差不多。”
一提到这个辰远不和蔼了:“你可知他是谁?”
“这城里都首富。”代二答道。
“怎么偏偏他是首富,别人不是首富?”辰远问道。
“这话问的,怎么偏偏我是我爹的儿子,你怎么不是?”代二翻了翻白眼:“谁是首富不都是应该的么。”
“那他是怎么这么富的,做的什么产业,你可知道?”辰远问道。
“关我什么事?”代二冷哼。
“当然关你事,你说你在小巷子看见我作恶,哪条小巷子?”辰远笑问。
代二脸一红,看着辰远没吭声。
“枕春院对面的小巷子么?”辰远还是笑着。
“是是是!老子是嫖完娼刚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你在作恶。”代二也奇怪,提到他的爱好,跟师傅和顾明说不但不会不好意思,反倒觉得很骄傲,此乃宏图大志,怎么跟对面这个笑眯眯的小贼说出来就觉得脸红害臊?看这小贼这么清秀,细皮嫩肉的,莫不是个娘们?止住想法,喝到:“比你这图财害命的勾当好到哪里去了!”
“小巷子里那几个人是看住青楼里的女子,防止她们跑掉的狗腿子。”辰远道。
“那又怎样?哪个青楼里没几个不赎身就想跟穷酸书生开溜的姑娘。”代二理所当然地道。
辰远也不生气,只是问道:“你怎么嫖娼?”
代二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咋嫖娼?裤子一脱,还咋嫖!”
辰远语塞:“还需要什么?”
“钱。”代二更干脆。
“你嫖钱啊!钱上那么小的孔你刚好啊?还是方的。”辰远气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多废话,看这夯货可爱想逗逗闷子,不料被气到了。
“你先人的!谁嫖娼用铜钱!哪里有那么便宜的!那么便宜的那得长什么样?能看么!”夯货粗着脖子喊着。
看这夯货生气都生不到点子上,辰远真笑了:“总得有女人吧?”
“废他娘什么话,你二哥可不喜欢男人,就算是你这样清秀的小白脸也不行。”代二瞪小白脸一眼。
“是了,这就关你事了,枕春院里的女人,都是他的。”辰远朝地上的人一努嘴,说道。
“开妓院开成首富了?这满城的人就没点别的什么爱好了?”代二颇为惊奇,又道:“那咋了?开妓院就该杀么!他不开妓院我干啥去?”代二又颇为不忿。
“开妓院当然没问题,问题是这些女人是怎么来的。”辰远有些沉默。沉默感染了代二:“怎么来的?”
“今夜与你欢好的女子叫什么?”辰远答非所问。
“烟绮。”代二很老实。
“不错,好嫖客,还知道她叫什么。”不等代二还嘴,又道:“这个是他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