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二激动地站起来说:“对啊!没人管,我们管!不能再让可怜的孩子遭这罪了。”
“可两国有约,谁也不可掌控这里,干涉这里的自由贸易。”顾明道。
“江湖势力他管不着,又不是军队。”辰远说道,又问:“知道彭太平么?”
“自然知道。”顾明答道,“武林总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顾明说完笑笑。
“哈哈,他与你爹争雄二十载,老想打赢了你爹,合并了孤峰。你看不惯他是应该的。”辰远笑道。
“倒不是为这,是那老头子总是满口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一直劝我爹将山门立在孤烟镇,将边防重地替朝廷守住。我爹不答应,他便一直想打败爹,吞并了孤峰,然后指派我们去孤烟镇。光挑山门都好几次了,还好没成功。”顾明没好气地道。
“不过说来也怪,你爹跟谁打都是平手。”辰远笑道,“你看凌云殿的柏苍,打了多少年,不管有什么进步,一直就是平手。”说完看一眼代二。
代二和顾明都没说话,辰远又道:“那彭太平不就是,江湖势力入主青岗城,不见得西域放出一个屁来。”
“对,咱也学他,把这儿管了!啥为国为民的我不知道,总之不能再有歹人在此地作恶。”代二说道,“咱也成立个什么帮派,管上!”代二愈发坚定了。
“这都是后话,先把眼下的事儿扫清吧。”辰远道。
“眼下还有什么事?该救的救了,该杀的杀了。”代二道。
“好多事还想不明白,想问问这些孩子。”辰远道,说完又在顾明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只一刹,代二想把头展过去听,辰远已经说完进屋去了。
“他跟你说啥?”代二问顾明。
“若想让你知道,何必说悄悄话。”顾明笑道,“你进去自己问呐。”
“哼,两个大男人一天跟贼婆娘长舌妇一般,扑簌簌、扑簌簌的。”代二冷哼一声,跟着辰远进了门去。
屋里只有两个醒着的孩子,就是那两个健全的女子。两个女孩子挤在一起,一个发抖着,另一个目光呆滞,空洞地看着前方,眼睛眨也不眨。辰远缓缓走过去,蹲下来,手慢慢要抚上那个女孩的头,女孩闭上眼睛猛一缩,尖叫一身,抖的更厉害了。辰远道手僵在了半空,轻声道:“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别怕,没事了。”女孩睁开眼睛看着他,看着眼前还满温柔的美男子,抖的更厉害了,她们的遭遇已经让她们不相信眼睛能分辨出这是人还是恶鬼了。
“别怕,他问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了,没准还能找到你爹妈呢!”代二跟进门来,跟二人说道。
姑娘看到代二进来,身子慢慢不抖了,也不缩成一团了。这个人砸开地牢所有的门,将他们带了出来,动作很轻柔。有个被铁链拴着的锯了腿的人,满身的脓疮,他也没嫌脏,用草裹着也抱了出来,来回十几趟,想来不是坏人。
“你们是怎么被抓的……”辰远问了很多问题,两个女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遗憾地收起方巾。
“那我再问你,你们被关在地牢时,在哪里如厕?”辰远忽然显得前言不搭后语地问道。
女孩本已不哭了,闻言后捂住脸,又嘤嘤地啜泣起来。
“你问这干啥!”代二粗着脖子问道,“哪有问姑娘问这的!看给人吓的!”代二好容易逮住可以训斥辰远的机会了,可神气了一把。
辰远正待解释些什么,耳边想起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在桌子上,我们是狗,是畜牲。我们是玩具,是宠物,主人想让我们活,我们就活,主人想让我们死,我们就死。被主人拴着脖子牵上桌子拉尿,我们就尿,宠物被主人看着拉尿,有什么可羞耻的。”旁边一直双目空洞,一语不发的女子说道。她说这话时,双眼依旧空洞地看着前方。
辰远听完一语不发,低着头思忖着什么,口中喃喃自语:“原来在那里。”
这是顾明也进门来,辰远问道:“这么快,完了么?”
“完了,那有何难,稍微练过两天铁砂掌的都随随便便。”顾明道。
“顺利吗?”辰远又问。
顾明点点头,道:“神不知,鬼不觉。”
“你俩在说啥啊!”代二急的手伸进衣襟里将胸毛挠的沙沙响。
“走,你马上就知道了。”辰远笑道。
“干啥去?”代二问。
“参观茅房。”辰远道,说完已跟顾明出了门,朝着地道入口那间屋子走去。
代二被气的不轻,心说茅房有啥好参观的,这人一天云里雾里的,整个就是个疯子。顾明本来也正常的,现在跟着大疯子,也成了个小疯子。我可不能跟着他俩走,还有这么多孩子要照顾呢,得留一个正常人。
“来呀他二哥,这事儿没你可不行。”辰远在洞口对着代二喊到。
“我不去!你俩被屎爬牛夺了舍,我可是正常的。”代二道。
“别废话,让你来你就来。”顾明骂道。
代二不知道嘀咕了声什么,缓缓向着两人走去,又不放心地看看旁边的屋子。
“放心,这宁强赌坊开门最晚,关门最早。晌午了开门,晚间本应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它却早已关门了。这会儿不会有人来的,丢不了。”辰远说道。
代二这才迈步走来,理也不理二人,率先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