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我不是都说了么,是我自己不想做了,想回来伺候你和爹爹。”女孩娇嗔道。
“那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值钱东西?”妇人愁眉苦脸地道。
“就是夫人给的呀!说我在王府耽搁了好些年青春,让我拿回来当嫁妆,王府的丫鬟就是回家也不能给别人小瞧了,给府里丢脸。”女孩说道。
“那府里这么好,你怎么会不想做了呢?”妇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娘!您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这些东西来的不干净?我是偷跑出来的,对吧!”女孩被追问的有些生气。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妇人别过头去道。
“娘!你的女儿在你眼里竟是这样的人么!”女孩红了眼眶,泪水已在打转转了。
“不是为娘的这样想你,是着实匪夷所思,这些东西加起来,有一百两了吧?”妇人道。
“做一辈子婢女的工钱也没有这么多吧?”妇人又道。
“总之就是夫人所赐,娘你爱信不信。你姑娘手脏污了你的门楣,这便离去!”女孩哭着就要收拾包袱出门。
“这丫头性子真倔啊!”代二咧嘴笑道。
“嘘!来人了。”顾明望向远处,几个人急匆匆的朝这边赶来。
“就这家,门口有个楸子树!”为首的一人矮瘦矮瘦,尖嘴猴腮,还弓着个腰,活像一只抱着偷来的食正在咕叽咕叽啃着的老鼠。
“全弄死吗?”后头跟的个汉子问道。
“废话!留一个活口不就潮了!”老鼠道。
“里边几个人啊?”汉子又问道。
“一对老夫妇,一个小姑娘。”老鼠道。
“小姑娘!漂亮吗?”另一个汉子道。
“别无事生非,速速解决完回去。”老鼠压着声音训道,被训的那汉子又高又壮,能分老鼠两个,却被老鼠训得不敢吱声,看来这几人中老鼠最厉害。
“那还真是浪费了,兄弟好久没开荤了。”最后一个贼人搓着手道。
“别叽歪了老四,人家说了不能久留。取了财物,够你在青楼快活好几日的!”老鼠舔着嘴唇道。
“那动手吧!”老四也舔着嘴唇道。
“进!”老鼠一点头。
几人跃进矮矮的土墙,老四从怀中掏出一把剔骨尖刀,缓缓插入娘儿俩正在聊天的房门,猛地挑掉门栓。
“啊——”一声尖叫刚开嗓,还没传出房门,嘴便被捂住了。
“别叫,小贱人!再出一声攮死你老娘。”老四从身后用胳膊勒住女孩,恶狠狠地道。
“然后用这个攮死你,嘿嘿嘿……”边说边向前怼了怼屁股,舔了一下姑娘的脸蛋,淫笑着道。
姑娘惊恐地颤抖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两腿一软就要坐在地上,奈何被人勒住了脖子。他娘早已吓的失了神,等回过神来又被人一手刀砍晕了过去。
“说!银子在哪儿?!”老鼠问道。
姑娘只是扑簌簌地颤抖,眼睛睁的更大,出不了一点声。
“费什么劲啊大哥,这不就在炕上么!”另一个贼人道。
老鼠闻言走过去,拿起包袱看了看,又掂了掂。问道:“还有没有?”
“说!还有没有!”老四拿刀抵住女孩脖子,又怼了两下屁股。
“你他妈把手松开点儿,让她咋说!”老鼠照着老四的干腿踢一脚骂道。
“我松开,你若是叫,老子直接就一刀攮死。”老四恶狠狠地说完,刚要放手,又捂紧补充道:“你若是想着死就死,至少还清白,那你便想错了。老子攮完你趁你还热着跟你好好亲热一阵子,然后把你剥光了挂村口,明儿一早让你们全村人都饱饱眼福,嘿嘿嘿……”说完又怼了两下屁股,阴森森笑道,松开了手。
女孩听完绝望地闭上了眼,身子一瘫坐在了地上,说道:“没有了,就那点。”
“你要是敢说假话,我……”
“他娘,明天坐田娃的车进城,他们的驴车去城里卖菜哩!”院子里进来个汉子,边进门边喊道。打断了老四的威胁。
“爹!快跑!爹!跑!”女孩突然撕心裂肺地喊道。
刚进门的汉子呆立当场,老四的剔骨尖刀已到了心口。
“啪”,没有他想象中的血液喷溅,自己的手腕倒是像折了一般,刀子掉在了地下。
“谁!”老鼠喊道。其余二人见状顿时也戒备起来,因为他们都看到,跟刀子一齐掉在地上的,还有一枚石子。
“啪”,又一颗石子打在老鼠的嘴上,打下两颗牙来。
“啊——”老鼠道惨叫也还没传出房门,便被一个声音止住了:“叫!叫出声来老子攮死你。”代二学着老四说话便一步迈进了门。
“就这水平还打家劫舍呐?”代二说着又一巴掌拍在一人脸上,那人便倒在地上不动了。又一个反饼打在另一人脸上,这人也倒在地上,抽搐着吐沫子。
现在站着的就剩两人,老鼠捂着嘴,老四捏着手腕,两人眼中皆是惊骇。
“说吧,谁让你们来的?”代二问道。
“你是何人?可知……”
“啪!”老四话还没说完,代二一反饼打在他脸上,老四直接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才掉下来,半个脑袋都塌了,直接死透了。
“问什么就答什么,多听一个字都烦。”代二咕哝道,说罢一转头,笑眯眯道:“谁让你们来的呀?”说着一脚轻轻踩在老鼠头顶,像踩着个凳子。
“我说了能活?”老鼠颤抖着问道。
“你知道吗?若不是我懒得叫醒他们二人,你已经死了。”代二笑眯眯地加大了点脚上的力道,差点将老鼠的脑袋研进胸膛里。
“大侠大侠!饶命!没人叫我们来啊!我们就是干打家劫舍这勾当的。”老鼠叫到。
“我还是去叫醒他们二人吧。”代二说着脚上用上了劲。
“别别别大侠,真没人叫我们来,我就是他们三人的老大,他们都是我叫来的啊!”老鼠不像在说假话。
“还嘴硬!那会儿你说人家说了不能久留,当我没听到?人家是谁!”代二脚上一用力,喝道。
“你说这个啊好汉,是个算命的,说我今日在这里有笔横财命,我才来的。”老鼠急忙道。
“哦?算命的?哪里的算命的?怎么说?”代二问道,轻轻松了松脚。
“我晌午从城里赌完了钱,正垂头丧气呢,有个声音突然在我身后说道:‘哀声叹气的可是愁钱不知道怎么花?’,我一看是个算命的,当时正烦,就想上去打这厮一顿。谁知这厮却说:‘城外贾家庄,门前沙枣树,去吧,一百多两银子等着你呢。’我细问之下他说这家突然有了笔横财,只不过是不义之财,自然要被不义之人取走,我们平日里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自然是那不义之人。”老鼠竹筒倒豆子般说完了。
“临泽城里的算命的吗?”代二问道。
“是的好汉!”老鼠点头。
“临泽城里算命的不多,但也不少,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代二问道。
“很好认的好汉,我们说话是‘了了的的’的,那个算命的说话是‘喽喽滴滴’的。”老鼠哈腰。
“是他。”躺在屋顶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听着的辰远对着顾明说道。
“今早的那个算命的。”顾明道。
“我怎么感觉所有事情快要串起来了。”辰远笑着说道。
“是,我也隐约有这感觉。”顾明道。
“一会儿听听那丫头怎么说。”辰远道。
顾明点头。
“行,知道了。”代二说完,加大了脚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