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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3章 覃武侯府兰氏祠堂被查,夜念斯妙(第2 / 2页)

覃雨望冷静道,“六王爷仅仅凭借这点所谓的证据,就想给武侯府扣上这么大的骂名。”

萧镇稍稍一挑眉,扬着下巴,冷辣尖酸的眼神在覃雨望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剐了个来回,“那不知你还想要多详实的证据?”他指着那个牌位,“仅仅凭这一块木头板子,你,你们,就已经可以死个十次八次了。本王对武侯素来是敬仰的,可没有任何的新仇旧怨,所以眼下你们有什么遗言,尽可以都说来听听。本王能力之内,必然满足诸位。”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月青色的袍子缓缓抖落,长腿迈入府中,夜念斯抬起黑眸,冷冷看着府中众人,朝前走了几步,挡在了覃雨望身前,他黑眸瞥了一眼那牌位,眸中闪过一道不悦,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牌位是我设的,皇上要找人问话,我随王爷去便是。”

萧镇老辣的眸子紧紧盯着夜念斯,冷笑道,“夜王,你可别想给武侯府洗白,这个罪名你的小命可扛不住。”

夜念斯唇角闪过一丝不屑,他嗓音清寒,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王爷多想了。我身为武侯府赘婿,身子都已经是覃家二小姐的,我犯的错,又怎么可能脱离覃家。我随意拉扯一二,这武侯府都难鼎盛如往昔。”

他迎着众人又怒又恨的目光,对萧镇背后那侍卫说道,“将那牌位放下,我随你入宫。”

萧镇眼角稍稍一狭,恶狠狠道,“这可是证据,夜念斯,你别抱有其他的诡异心思,这件事一直到查清楚为之,整个武侯府都会被御前亲兵所围,你休想销赃。”

夜念斯黑眸看向他,眼神中裹着令人惊怪的平静,“王爷,你要的不是证据,而是把柄。我会给你这个把柄的。所以,放下那牌位,我跟你走。”

萧镇眸子凶厉地盯着夜念斯,面前这冷宫废子,面对他时竟然丝毫不颤,他团在袖中的拳头缓缓捏紧,但转念一想,原本他只想接着江帆给的线索搬倒覃武侯府,现在若是能多杀一个夜念斯,岂不是一笔稳赚的生意?

他轻一抬手,身后士兵将那牌位扔在地上,左右两个士兵,带着夜念斯走入冷枪冰刃裹挟的护卫队中,萧镇留下一路甲胄看护武侯府,夜念斯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覃雨望眼前。

她杏眼中盈满了担忧,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覃羽让她跪去了祠堂,覃云似乎在说不该同意夜念斯入赘,而江心兰在府上哭诉,说覃霄贤尚且带着骁骑营平乱,只希望莫要受到这影响,千万别做出出格之事……

她脑袋中好像无比清醒,却又无比模糊。如果夜念斯承认了是自己设的牌位,那他必死无疑,却可保全覃武侯府。如果他反做污点证人,将这件事的前后全部告知皇帝,那她难逃一死,覃武侯府难逃一灭。

这件事会是谁泄漏的消息?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翻起身去,在瓷台中寻找到族谱,翻开其中有自己的那一页。她睁大眼睛看着那一行自己的名字。

如果她不是覃武侯的女儿,那这件事,就绝对不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覃雨望伸出手指,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在那族谱上狠狠地将自己的名字抹去,而后飞快地放回了瓷台。

一旦东窗事发,她便和覃武侯府断绝关系,决不能连累到侯府和自己的家人。

她稍稍平静下来,跪回了众多牌位前。她扬起杏眼,缓缓合双掌于胸前,眼中满是决绝,祈祷道,“覃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女覃雨望,恳求你们保佑覃武侯府,保佑我夫君无恙。他已有向善之心,未行暴君之果,求庇佑我们,一定要度过此劫。”

彼时宫中,这件事如巷子深处的酒,饿狼窟里的血,在每个人都不敢多言语、君威压抑的庞然大殿群落中,只是一个上午,便传地人尽皆知。

明德大殿上,门外守着冷冰寒刃的侍卫,各个腰间别着的长剑,有手臂般宽,锋利亦然。夜皇高高坐在龙椅上,威厉的眼神在夜念斯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看了个来回,厉色问道,“萧镇,孤让你带回来的是覃府反贼,为何老十四会在?”

萧镇一只手扶在腰前,缓缓垂身道,“启禀陛下,臣弟原本是要按照陛下所说,只是夜王一肩揽下罪责,故而才先将其带回宫中传唤。”

夜皇稍稍咬了下后槽牙,瞪着夜念斯,“老十四,那牌位可出自你手?”

夜念斯扬起黑眸,缓缓说道,“陛下,我没有私设牌位,那东西是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

萧镇眸中一愣,“夜王,高堂之上,可不是你胡言乱语之处!你方才在覃武侯府中,还信誓旦旦承认那是你所为!”

夜念斯看了他一眼,唇角闪过一丝挑衅,“我就不能是骗王爷的么?”

萧镇又是一愣。“你,你说什么?”

夜念斯接着道,“方才王爷那架势,似乎下一刻刀就要拎到我的脖子上,我骗一骗你,暂且求个生存,可到了陛下面前,天子君威,我却不得不说实话。”

萧镇是真没想到,这乳臭未干的夜念斯,居然会来这么一招。

夜皇稍稍怒喝一声,“老十四,你莫要打诨,如实说来!”

夜念斯黑眸直勾勾地看着正前方,嗓音清寒,不紧不慢道,“不止是我,覃武侯府中所有人,都无人见过那东西。一样从未见过、能招来祸事之物,出现在自己家中,自己首先都没发现,六王爷倒是消息灵通地很。”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我们不曾见过,王爷又说肯定是我们所为,那看来需得那位提供线索的能人,出来做个证明,这才可好栽赃一些,至少不会显得这么假吧。”

夜念斯话还没说完,萧镇脸都青了,夜念斯顿了下,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转过头来看着他,“不过在王爷看来,栽赃这个词,似乎是个褒义的。”

萧镇紧紧捏拳,再也忍不住了,他垂首向夜皇禀报道,“陛下,这件事证据确凿,消息是兵部江帆透露,因其女江心兰之功,才可揭穿这覃武侯府狼子野心。覃羽私自供奉反贼牌位,其罪当诛,还请陛下为了大虞天下,为了千秋山河,清贼平反,莫要姑息养奸!”

夜念斯唇角稍稍一挽,只是片刻之间,眸中汹涌邪厉翻滚个来回。

只要江帆的名字出了,覃羽的命就保住了。夜念斯深知帝王多疑,善作中庸权术,一碗水端平,不允许任何人权倾分毫,以保证自己无上尊位。从前覃羽和萧家抗衡,现在摆明江帆反水,萧镇力量激增,就算覃羽有天大的错,他也绝对想得明白这个道理。

夜皇此刻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看着随萧镇一起启奏诛灭反贼的众臣,和一言不发的夜念斯,心中盘算。

覃羽为他守了几十年的天下,他手下的二十万人,从未出过纰漏。

这件事是谁发现的都可以,可偏偏是萧镇,江帆将女儿都嫁给了覃羽,眼下这所谓的证据却是由江帆而来。

这太可疑了。

覃羽反还是不反,这件事,都说明他手握这二十万的虎符,并非是个稳妥的长远之计。

夜皇冷眸看向众人,朝野静寂,只余他声,“传孤旨意,覃羽作为护国侯四十载,功在千秋,扶孤甚远,如今年事已高,特批卸甲,二十万兵马一分为二。”

“另,江帆举嫌有功,细致入微,多年于兵部鞠躬尽瘁,晋武侯,赐玺印,掌十万大军。”

“特命三日内分权虎符,定人定营,兹完毕后,何昌等核对查明,上报孤倾。”

众位大臣纷纷下跪,乌纱触地,“陛下英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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